烟袋锅本就研习追踪之术,脚下功夫自然利落,借着抢攻,又有步伐优势,招招抢攻,灵蛇出洞、喜鹊穿枝,将手中双刺灵动发挥到了极致。
尺伏知道自己这位师弟的功夫深浅,当年在墨门中就是自己的手下败将,便生了轻视之心,被烟袋锅绵延不绝的杀招抢了先机,只得且退且战。
反手刀格住双刺,尺伏瞬时翻腕一绞,想借着此招将尺信手中双刺绞落,没想到尺信双刺已是回招避开,尺伏瞬时正手刀横斩,欲抢回先机。
烟袋锅自然晓得师兄的心思,回招时见单刀斩来,手中双刺竖起格挡这刀,刀威余劲将烟袋锅整个人弹开。
烟袋锅自知一旦丧失先手,必会落入师兄的刀势笼罩之下,虽然被刀劲弹开,烟袋锅身形后退之时,反身抬肘,从肘下绑着的两根细管中激射出两枚针形暗器,冲着尺伏咽喉飞去。
冷笑一声,尺伏反手刀出,‘叮当’两声,反手刀将两发突袭暗器击飞。
虽偷袭失败,但短短一瞬也已为烟袋锅获得了喘息之机,为了再度抢下先手,烟袋锅并不多等,双脚触地即起,跃至空中,将双刺反握,双掌凌空推出。
原来烟袋锅的袖中也装满了暗器针筒,只见短短数息,烟袋锅双掌如同凌空出掌,袖中不停飞出针形暗器。
曾经自己信手拈来便可轻松击败的师弟,今日如同刺猬一般浑身尖刺,让尺伏头痛不已。
双刀疾挥,尺伏用刀花将身前尽数笼罩,只听得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
烟袋锅的袖中,肘下,甚至是口中、鞋底,浑身都藏了暗器,靠着不停的催发暗器,烟袋锅又重新抢回了先机。
约莫过了盏茶功夫,烟袋锅身上的暗器被尺伏尽数挡下,尺伏身旁雪中,密密麻麻的插着数十枚针形暗器。
烟袋锅翻身落地,胸口不住的喘息,适才交手,内力消耗甚大,烟袋锅反手摸向后腰装有暗器的针囊,发现针囊已空。
侧首向着身后尚有神志的宋书说道:“想法让二人醒来,你们三人快走,我拖不了多久了。”
不待宋书回神,烟袋锅已纵身扑向尺伏。
尺伏冷笑:“我倒要看看师弟还有多少暗器可以发。”随后纵身跃起,与烟袋锅战做一团。
宋书不知这人为何要施出援手,但有生的希望,谁又会乖乖等死呢。踉跄着去呼唤晕厥的夫人与沈驭楼二人。
战圈中的尺伏双刀,此刻却如催命的恶鬼,刀势凶猛,如同百鬼夜行,招招相连,一刀声势强过一刀,烟袋锅招式已尽,此刻只能护住要害,全力抵挡。
二人空中缠斗,双双落地,刀影与双刺刺影交织不停,数息之后,只听一声闷哼,二人身形旋即分开。
尺伏仍是那副冷笑模样,之时身上的黑衣劲衫已被短刺划开几处,露出内里。
反观烟袋锅,肩口一道刀痕深入骨,正冒着鲜血,可烟袋锅的神情确如同无伤一般,并未看出丝毫改变,眼中坚定瞧着尺伏。
“师弟,若你此时收手,与我杀了那三人,我还可在千刃师兄那替你求情。”尺伏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语气却如同猎手玩弄猎物一般。
烟袋锅并不开口,只能趁着这时间,尽快调整内息。早就听说尺伏刀法在墨门中已是同辈弟子中的佼佼者,如今看来,确无法与之相敌。
得想想办法,这样缠斗下去,不消一刻,死的人定是自己,这些年残杀无辜,自己倒是死有余辜,只是沈驭楼这三人,自己既然决定了,就得设法保住他们的命。
烟袋锅脑中闪过这些想法,双目瞥向周围,一处破漏荒宅,顶部早已塌陷,只有两处残垣仍矗立着,有办法了。
尺伏当然知道烟袋锅已无招可出,见对方不答话,冷哼一声,随即持刀扑上前去。
烟袋锅忍着肩上刀伤的剧痛,翻身闪开双刀,且战且退,将尺伏引至那处断壁,侧首避开一刀后,向着断壁后跃入,将身形藏匿断壁之后。
断壁外的尺伏只道是烟袋锅不敌,挥舞着双刀就要近前,靠近断壁就要跃入其中之时,听到断壁内一声清脆作响。
暗道不好,尺伏忙挥刀护住身前。
可已经晚了,只见两根短刺穿透这个断壁,飞刺如蝗,尺信用手中短刺兵刃作为暗器,运足内力,穿墙射出。
暗器首重突袭,先前开阔之地,尺伏武境本就高于对方,烟袋锅的暗器自然没有讨得便宜。
这次烟袋锅将尺伏引至断壁处,距离近,尺伏又无防备,当尺伏反应过来挥刀护身之时,已经晚了。
只见两个锥形刺穿透断壁,直越过层层刀影,透入尺伏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