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皇上说的是,臣也觉得自个很没出息,只想着在家陪陪老婆孩子,哦,臣还没有孩子!”
刘鸿渐嘴上说着好听话,其实心里也很舒坦。
他的爱妻孙秀秀已经怀孕好几个月了,若真要再去一趟江南,一来一回免不得又要耽误许久。
到时候连孩子出世,自己都不在身边照看,岂不是太委屈秀秀了,这不行!绝对不行!
“那秦良玉果真还能为朕征战?”崇祯没了法子,只得退而求其次。
“启禀皇上,秦夫人虽然年事已高,但她满腔报国之意,川蜀之地尽人皆知。
但老妇人毕竟年纪大了,君忧臣辱,君辱臣死,微臣虽卑鄙粗俗,也想为皇上分忧,臣自请去川蜀剿灭贼寇张献忠!”
黄得功坐在边上听安国候与皇上一唱一和,他本就没什么心计,听了半晌终于是闹明白。
原来皇上是想让安国候去南方讨贼,但是安国候不想去,而皇上又不太敢重用土司,于是便起身下跪请命。
他真不想呆在朝廷里,他大字不识,又不受待见,与这里格格不入,他属于战场,在那里,他可以杀的贼将血流成河。
“不行,黄老将军,你不能去那里!”刘鸿渐急眼了,这厮怎么如此不着道,你若去了南方,辽东的冷风谁去喝?
崇祯本来都想说准奏了,被刘鸿渐抢了台词,眉头皱的就想发火。
“皇上,这秦老夫人满门忠烈,其夫、其兄、其弟、其子侄皆为大明战死,若论衷心,秦夫人远胜于微臣。
况且微臣那锦衣卫也几经查证,秦夫人身子骨硬朗的很,定能帮皇上守住南方!”
前半句是刘鸿渐的真心话,而后半句……锦衣卫查没查,鬼才知道。
“皇上,那左良玉手下大半是流寇,战力不强,实乃乌合之众,不足为虑。
最难办的是张献忠,此人在川蜀乱窜,川蜀地形复杂,唯有秦夫人这般土著方能遏制。
秦夫人驻守在石柱,此地易守难攻,只要从京营中拨出五万人马,拿下夔州,便可堵住张献忠进军中原的要地。
待皇上明岁大兵练成,大事可期矣!
而黄将军你,还有更重要的担子需要你来挑!”
刘鸿渐之所以如此蛋定,把左良玉军说的如此不堪,是因为他知道,这厮确实只是个军阀、土匪头子,他的兵也确实军纪散漫。
更重要的是,左良玉快挂了,蹦跶不了几个月,而他的儿子左梦庚还是个软柿子。
更更重要的是,左良玉挂了,秦良玉活着,张献忠挂了,秦良玉依然活着,而且还活了好几年,直到七十五岁寿终正寝。
崇祯默不作声,他当然知道刘鸿渐所说的担子是哪里。
但黄得功不知道,他还以为连安国候也不待见他,一时竟有些失落。
“不知安国候所说的担子是哪里?”黄得功头发灰白,语气也有些颓丧。
他只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副总兵,还不是朝廷想扔到哪里便是哪里。
“黄将军莫要如此颓丧嘛!
说起来本候向皇上举荐你所去之地,还是你的故乡,如今你若能故地重返,可莫要让皇上失望啊!”
故地?黄得功也不傻,想来想去,久经战乱、而自己又熟悉的地方,莫非是?
黄得功脸上的颓废之气一下子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兴奋!
是那个心驰神往的地方吗?
PS:左良玉年轻时太浪,导致身体一直不怎么好,1645年年初便病死于九江。而张献忠死于1646年清军南下时,然而历史已经发生改变了,文中是出于调侃做不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