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捕头要见他们?
苏小培心里一动,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她看了一眼冉非泽,冉非泽也正看向她。
无论去见这秦总捕头是好是坏,但去了那宁安城,石头镇的尼姑庵再怎么也得说拜拜了吧?
苏小培冲冉非泽点点头,她想去!无论是为五两银子还是为了能跟冉非泽继续找人,去宁安城是个好选择。
冉非泽也并不介意,他冲刘响一抱拳:“如此,我等便听大人安排。”
“好,事不宜迟,秦大人催得紧,那冉壮士与苏姑娘收拾收拾,我们一会便上路。”
“等一下。”苏小培看事情这么快就定了,可重点还没有说到,她忍不住插话了,“刘大人,我们去是没问题,但路费是大人负责的吧?”
刘响一怔,这话他是听懂了,可官府找小民问话,小民要求官府出路费,这样的事他第一次听说。虽然于情于理这似乎没什么不对,可他办这样的差事并不多,还真没遇到过,这一时间,真没个心理准备。
刘响还未反应过来,却听冉非泽说了:“姑娘此言差矣,既是总捕头大人请我们去的,这路途花费肯定早有安排,姑娘操这心,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哦,这样啊。是我不好。大人有安排就好,不然我们身无分文,真是没法上路呢。”
刘响继续怔,这个这个,这两人是在一唱一和吧?他被噎得真是说不出别的来。想了又想,终是道:“如此,那二位先收拾收拾,我去借俩马车。”
刘响走了,苏小培转头问冉非泽:“借马车?所以他原本是没安排的吧?”
冉非泽笑笑,却道:“此去宁安城,途经两处寺庙,姑娘不是要寻人留信?”
“啊?”苏小培眼睛一亮。
“我去向宋老板辞行,姑娘快些写信吧。”冉非泽看见苏小培瞪大眼睛高兴的样子,笑了笑,出去了。
苏小培是很兴奋,听冉非泽的意思,是确定了到了宁安城也不会丢下她,会带着她一起找人了吧?她跳起来,动作飞快地铺纸写信,要写什么她早想好了,为避免有人冒充或是看到信后给她找不必要的麻烦,她要写英文信,就告诉程江翌她与他来自同一个地方,然后让他来找她,他们能够一起回去。只有真的程江翌才能看懂这信,看懂了这信,就会来找她的。
她刷刷一口气抄了五封同样的。冉非泽进来了,她告诉他写好了。
冉非泽要看一看,她递过去,他扫了一眼,皱眉头:“这写的什么?”
苏小培将信的大意说了一遍,然后说这是他们家乡的文字,只有她要找的人才能看懂。
“也好,省得麻烦。”冉非泽说道,然后要过纸笔,放在椅子上,也写了五封信,信上写了某个城的某山庄位置,然后又写了一句话,请那山庄收留拿着这信来的人并通知他。
他写得很快,字潇洒有型,很漂亮。苏小培看着,心中有种踏实的感觉,有壮士在,真是万事好办啊。
半个时辰后,苏小培抱着她的小包袱,靠着冉非泽的大包袱,坐在了简陋的马车上。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坐马车。说是马车,其实更确切地说,就是一匹马拉着三块板子接上两个轮子。苏小培坐上去的时候还能听到板子咔吱咔吱的声响,马一开跑,这车子便晃得厉害,苏小培吓得紧紧抱住包袱,很担心这车子会不会跑一跑就散了架。
还好,一直到出了镇子,跑上了官道,车子都还没垮。苏小培晃啊晃得晃习惯了,终于也放松下来,好奇地观望着路边的风景。
成片的老树、绿油油的野草、远处连绵不绝的山,清新的空气,美丽的稻田,唱着她听不懂的调儿的农家人在耕作……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
苏小培眼睛忙不过来。她能够分辨各类电器的品牌标识,说出车子大楼的名字,却认不得这些庄稼花草树木的种类。
她离她的家,真的很远了呢!
苏小培忽然有了些伤感,马车一直跑,跑了许久,久到苏小培觉得腰酸背痛,头晕脑涨。路边的景致看来看去都那样,她终于觉得又困又难受。
冉非泽和刘响是骑马的,另一名捕快驾着马车,三个大男人围着,再加上马车只是车板,并没有车厢遮挡,苏小培不好意思睡。她撑着总不自觉要闭上的眼睛,偷偷打着瞌睡。有时候脑袋撞上冉非泽的大包袱,她会惊醒过来,再撑一会。
车子走了半天,终于也有了休息的时候。冉非泽给苏小培递了水喝,她摇头,她怕喝了水想上厕所。刘响他们可以钻到路边树林里去方便,她却是不敢的。冉非泽见她拒绝,也不劝,倒是打开了他的大包袱掏啊掏,忽扯出一张毯子来,手一抖,毯子张开,将苏小培裹住了。他把包袱口绑好,扯过毯子的一角,将苏小培的脑袋也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