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文听了,忙不迭地过去将大门关好。冉非泽回屋坐下,心里直摇头,如今的少年郎啊,还真是怪毛病多。若是苏小培在,该是会觉得有趣吧。
季家文进了来,目不斜视,端端正正站着。
“坐吧。”冉非泽摆了摆手,季家文谢过,走到一旁椅子那,没坐,却是端了过来,摆在冉非泽的对面,正对面的端正摆好,这才坐下。
冉非泽看着他的举动,有些失笑:“小哥办事很认真啊,入玄青派多久了?”
“快一年了。”季家文笔直坐着,认真应答。“因我是生面孔,不太引人注意,又见过冉大侠,冉大侠也认得我,所以师父师兄才派我来的。”
“派你来何事?”
“一是瞧瞧冉大侠这边可需要我玄青派的相助,二是来给冉大侠报个信。”
“报何信?”
“闯验玲珑阵之事,大家伙儿都在等冉大侠。”
冉非泽皱起眉头:“我倒是不知我在江湖里何时变得如此举足轻重了,你们江湖人办你们的事,非拉上我这局外人做甚?”
季家文认真答:“原大师兄与师父商量的,也是冉大侠这处有事办,闯阵之事已有许多有经验的前辈在,神器门也派人相助,无论阵形机关或是探路均是无碍,自去闯验便好。大家本已商定好,可事情找来神算门商议,九铃道长却是坚持非要冉大侠同去。问他何故,他道他为自己的冤案卜了一卦,卦象上说的是若要解开谜团,得靠神器之手。所以验痕之事他要求让冉大侠来是如此,如今闯验玲珑阵也是如此。”
说到这他停了停,看了冉非泽一眼,接着道:“这话有些玄虚,虽九铃道人的卦象一向很准,但大家伙儿自是不愿依,恐是他另有所图,于是回话道神器门有两位大弟子也一同入阵,与他要求的并无出入。可九铃道长却说,在他那,神器之手只认冉非泽,神器门空有神器之名罢了。”
冉非泽笑笑:“九铃道长果然慧眼识人啊。”
季家文板直脸,心里很不认同,他说这话的重点完全不在于九铃道人夸他冉非泽是神器之手好吗?里面这么多玄机,难道他完全没听懂?
冉非泽看他的表情,又笑:“九铃道人这招确是不错,若大家不依他,显得故意使坏令他冤案不得申,可若依了他,我这头无意中帮他拖延了时间,他若想做些什么手脚,便有工夫去做。再者,他这一番话,惹怒了神器门和他那一派帮手,无论我进不进这事里,他们都会相当抵触,一个弄不好,内部起争端,神算门倒是能够占上点便宜了。”
原来这冉非泽是听懂了,季家文忙点头:“确是如此。九铃道长这般一言,立时闹得众人岂不好看。若是让大侠一同去,似乎便是不给神器门面子,若是不让大侠去,九铃道长又有借口可说。师父的意思,还是希望行=事磊落,教真凶心服口服认罪,而不是尚有疑虑,各执一词的强辩,最后造成江湖大纷杀,此乃大祸。”
冉非泽点头,江伟英确是这般一位老好人。“江掌门的好意,也得江湖中众派心领才是。”
“掌门各方游说,现在终是说服安稳了各门各派。虽有不少人对九铃道长执于要拉大侠入局心怀疑虑,但师父也言道,当日九铃道长定要冉大侠验刃痕,冉大侠也非偏帮任一方,公正严明,不曾做假。而九铃道长若真不是凶手,他卦象神准,让冉大侠和神器门都入局破迷,也不是坏事。况且闯玲珑阵有这许多人,只要步步小心,九铃道人也做不出什么手脚来。”
“所以如今大家伙儿便等着我?”
“正是。”
冉非泽沉默,九铃道长究竟是何用意?苏小培是真的在他手上,而他也确实打算用她来要挟他吗?可他为何不对自己明说,这般弯弯绕绕,就算出言示警也证明不了他确有能要挟他的条件。他说“奇缘已至,奈何凶险”究竟是不是指这件事?他究竟是费尽心机暗示要挟还是根本就是他们多想了,九铃道人不过就是一贯的讨人嫌罢了?
这时候季家文又道:“师兄与师父说了九铃道长曾出言与冉大侠示警的事,如今也不知是真是假,或是他故弄玄虚故布迷阵,于是师父师兄让我先过来,将事情与大侠说清楚,再看看大侠这头是否有麻烦,我玄青派会全力相助。”
“麻烦倒是不小,只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你玄青派也未必能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