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过道里挖了洞门,用土和板子掩好。他抓着我的时候,就是这样从棺材那个地道穿到密室里的。”苏小培赶紧说。
“我从棺材那个地道一路追出去,确实没注意到洞壁上有门。”冉非泽马上对应上了自己遇着的情况。
“那,这般说来,他还在下面?”白玉郎心里那个气。“我再下去搜,非将他逮出来不可。”
“他受了伤,那镖上还有毒会致人麻痹,他撑到那会怕是已勉强。只是这人诡计多端,定是有些准备的,他躲过这一轮给自己抢了些时候服药运气,定会寻机而逃,断不会停在某处等我们抓他。”
白玉郎紧皱眉头:“那他也跑不得那般快,在下头定能堵上他。”
冉非泽略一想想:“好,你领人下去搜,务必多加小心,切务落单,大家伙三两结队而行,带好火折,嘱咐好大家,此人极度危险,寻见他便动手,勿与他废话。”
秦德正赶过来正听得此话,他先前接到了消息非常惊讶:“是杜大人?”
“确是他。”苏小培点头。冉非泽也道:“在武镇的那两位女子的命案,以及之前那猎户小姑娘之死,全是他指使所为。这次劫杀庵寺也是他一手策划,他还欲将小培劫走,眼下手上还劫持着一位姑子。”冉非泽知道,若是不将话说明白,以杜成明的捕头身份,秦德正是不敢下令见其便杀,顶多要求捉回。可杜成明这人,若给了他任何机会,便是后患无穷。
“大人,杜大人潜伏衙门官场多年,但实则做了不少恶事,我们苦于一直没有铁证并未多说,如今是正将他抓了现行。他心狠手辣,城府极深,诸位兄弟搜捕时万不可掉以轻心,若见了他有半分心慈手软,便是将自己置于极度危险之中。大人请务必告诫各位兄弟小心。”
秦德正一听,事关手下弟兄们安危,他自然关切。此时白玉郎已迅速集结了几组人,要分头下地道搜人。秦德正忙把话又说了一遍,嘱咐若见着疑凶,可立时动手。大家听令点头,于是各队分散,从不同入口进去了。
冉非泽转向另一旁的衙差:“庵中各处的油布稻草可都收拾好了?”
“都收拾了,刚一动手便紧着把这些扫了丢外头去,不能教贼子们寻机烧庵,这个我们晓得,大家伙正收拾呢。”
秦德正安置好了另一头,闻言也道:“各出口都有人守着,庵庙前后门也都安排了人,他跑不掉的。”
冉非泽却没这个信心,他去问住持要了地下密道的地图重新又看,他将棺材地道的入口,途径和出口在上面比划了一下,苏小培凭着印象告诉他是从哪里入了暗门进到密室的,冉非泽在图上看了又看。苏小培手指了指,“老六应该就是在这一段跟丢的,有个弯口,是视线盲角。”
“嗯。”
“你觉得他不在下面,定会寻路走了,那是说他不止挖了棺材那个通道?”
“时间这般短,又不能惊动庵里的人,我猜他只能挖一条主道。其它的,也许只是藏身的小|洞。”冉非泽指了位置给苏小培看:“从这个弯洞|开了暗门,他也挖不到外头去,这距离太长,他定是先藏身,待我们跑过去了,他再回头。”
“可他带着唐莲。”苏小培很担心,这人负了伤又是急着要逃,带着一个人肯定是拖累。那他会不会已经把唐莲杀了?
冉非泽没说话,他也很是忧心,若是当时追上了还好说,追丢了,看不到唐莲,就真不知会如何了。若是按正常劫匪的行径推断,定是把人质丢下自己跑更方便些。只是依杜成明的狠毒,会丢下一个活的人质吗?
冉非泽定了定神,分析着眼下的情势:“他来不及挖那许多地道,所以应该会退回去,从棺材那个地道走。但那个出口我们早发现了,所以他也知道我们定会有人把守,况且从那个出口出去是通往官道,这种时候,官道肯定也被官府严查,他不会冒这个险,所以他在这个地道里肯定还有另一条出路。这在庵外,他们挖起来不容易惊动旁人,更好动手。定是通往另一头,山里。”
“那老六他们在下头定是找不到人的。”
“但也需要他们下去找。”冉非泽拉过她往庵外走,“要让杜成明觉得大家以为他还在下头躲着,教他安心。他定是会听到大家在寻他,他才放心退出去。”
“他不会甘心的。”苏小培觉得以杜成明的心态,没给她留下什么教训他定是不会安心走的。所以唐莲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吗?
冉非泽冲一旁的玄青派弟子招了招手,唤他过来嘱咐了几句,那弟子火速奔出去通知众人,而冉非泽则背上苏小培朝庵外的另一头奔去。三个明秀派的女弟子也跟着他身后一道去。
冉非泽背着苏小培,忽想到暗道底下的情形,他忍不住,问:“待这事了结了,我们成亲吧。”
苏小培愣了一愣。
冉非泽脚下顿了顿,又道:“虽提的不是什么好时候,但好歹比你选的地方强,你瞧瞧这处鸟语花香,山青水秀的,比那黑乎乎的地底强,是吧?”
“擒贼路上,壮士这般不妥当吧?”她学他的语气。
冉非泽轻声笑了,掂一掂她,将她背高点,继续说:“成亲吧,我们二人过日子,能多久便多久。”
苏小培被一种叫感动的情绪紧紧包围,她抱紧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他说的这么简单,一点都不浪漫,可是为什么她觉得这般动听。
“成亲吧。”她不答,他却急了,一边奔着还一边掐了掐她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