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的朋友怎么这么自来熟,好吓人。李玉书又瞄一眼对方露在蓝色球衣外面的胳膊,看起来能打两个我。他抱着自己的球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江羿绵不知道自己把人吓到了,他贴近黄杨,乐悠悠地问,“今天要怎么拍,杨老师?”
爱用肢体表达亲近的人会吓死不爱肢体接触的人,黄杨也默默往前挪了半步。
“主要拍投篮和运球,还有一些休息的照片。”说完黄杨看向李玉书,“你带水没有?可以拍你喝水。”
李玉书结结巴巴摇头,“没有,我不知道要拍这个。那我,现在去买一瓶?”
“是我昨天没和你说全。”黄杨喊住他,眼神往球场两边看,“球场应该有自助贩卖机吧?”
李玉书平时练球不喝水,他也不知道,只能摇头。
“乒乓球的室内场馆里面有两台,”江羿绵往左边歪歪脑袋,“就那边。”
李玉书啊一声,“那我现在去买一瓶水吧。”
黄杨朝李玉书点点头,“随便什么水都可以的,只要能喝,保温杯也没问题。”
江羿绵听到这句,看了一眼黄杨放在椅子上的白色单肩包,然后偷偷移动身体,挡住了椅子。
男生腼腆地笑,“你们要喝什么啊?我请你们喝。”
“就买你自己的,我带了温水,”黄杨停了一下,“他也不喝。”
黄杨说完这句心跳加剧,眼球震颤,视线一直定在李玉书头发上,没敢回头看江羿绵。
李玉书听到他这样说,就抱着球跑去买水了。
黄杨站在原地,思绪混乱,甚至忘了帮对方抱一下球。
对于他擅自做主的行为,江羿绵没什么反应,好像并不在意。
黄杨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庆幸,他是傻子吗?
“傻子”正转身看李玉书往乒乓球馆跑,浑然不知黄杨的心事,还在笑着调侃,“哈哈哈他怎么不把球放下?是忘记了吗哈哈哈”
听着身后的笑声,黄杨心里的羞涩转化为羞愤,他抿住唇,哈什么哈,大傻子!
江羿绵开始还自顾自乐,过了一会儿发现黄杨一直不搭理他,渐渐就收了笑声。
面对情绪外露不明显的黄杨,他还是很会察言观色的。
“杨哥,”他抱着手里的东西,低眉顺眼地看过来,“怎么了?”
黄杨自己和自己生闷气,不想迁怒他,尽量放平了语气,“没事。”
这干巴巴的语气,还能叫没事?
江羿绵放低脑袋,万事先道歉,“我不该笑别人。”
黄杨哪里是气这个,他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对方炸毛的脑袋,“不是因为你。”
对于江羿绵来说,黄杨的拍头就像顺毛。他笑盈盈地把脑袋贴过去,同时肩膀放低,让对方更顺手。
黄杨于是又在深棕色的炸毛上摸了一把。
江羿绵看着他脸色见好,撅着嘴提要求,“如果不是因为我,就不要不理我。”
放在炸毛脑袋上的手停了一下,又轻轻揉了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