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开口第一句就是:“吃饭没有?”
黄杨看看桌子上空荡荡的餐盘,“刚刚吃完。”
“嗯。”对方又问:“吃的什么?”
黄杨就给他报了菜单。
江羿绵正咕嘟喝自己的第一碗汤,听到黄杨念菜名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
打电话的是谁?杨哥的另一个管家?
电话那头的黄谷多并不知道自己被安了身份,“这个月有钱吗?够不够生活费?”
黄杨刚收到补助和工资,就回答他说:“有钱,够的。”
喝着汤的江羿绵眉毛一挑,钱?什么钱?
黄谷多:“不够找我要。哥最近搞了个大单子,什么时候有空?请你吃饭。”
黄杨:“谢谢哥。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都可以。”
江羿绵皱着眉,哥?那来的哥?有时间又要干嘛?
黄谷多:“你不是在搞写真?时间还是以你为主。”
黄杨:“明天中午可以吗?”
江羿绵已经喝完第一碗汤,拿起了第二碗,一边把汤凑到嘴边一边想:什么玩意儿就明天中午?
黄谷多:“行啊,反正我最近都有空。”
黄杨:“那明天见。”
怎么就明天见了?!低头喝汤的江羿绵又抬起了头。
黄谷多又问了一连串:“最近吃喝怎么样?身体怎么样?工作和学习怎么样?和炸毛小子怎么样?”
黄杨轻笑,“吃喝都好,身体也好,工作和学习也好。”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对面的江羿绵,“其他也挺好的。”
这又关心吃喝又关心身体的,抢活呢?江羿绵干脆放下了碗。
黄杨挂刚断电话就对上了一双略带不满的眼睛。
“是谁的电话呀?”
江羿绵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委屈,也不知道黄杨看到的这一张气鼓鼓的脸又有多可爱。
黄杨看着小狗,眼眸微弯,“一个学长。”
“你叫他哥。”小狗的郁闷从语言里往外冒,“都没有前缀。”
江羿绵用上了从吴青籁那里学到的词。
黄杨笑了,难得他知道用这个词。
“和我一个姓,总不能叫黄哥?”黄杨说。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小狗不服气,“叫姓不好听可以叫名字。”
江羿绵对于黄杨的特殊性对待总是斤斤计较。
黄杨收了笑容,表情郑重而认真,“绵绵,他对我很很好。在我心里,他就像亲哥一样。”
这是黄杨在这座陌生城市遇到的第一份善意,交下的第一个朋友。
对方会因为一个全国上下两千多万人在用的“黄”姓为他忙前忙后,找工作,找住处,跑上跑下办各种证件,给没收入的人做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