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很快就摆好了几道菜,白灼虾、清炒花蛤、酸甜排骨、素炒西兰花,都是我喜欢的菜,让人食指大动。
韩扬已经又拿出两个杯子,问我:“要果汁还是酒?”
想到自己对酒几乎为零的抵抗力自己醉酒后会失忆的坏毛病,我果断选择了:“果汁。”
听了我的回答,韩扬脸上现出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让我有些忐忑,我记不得七夕那天自己喝醉后干了什么、也记不得那天喝了酒怎么穿过半个城市到了韩扬家,当然,我也不记得我昨晚对韩扬做了什么!
韩扬帮我倒了西柚汁,我喝了一口,欲言又止的看着韩扬。
韩扬挑眉看我,示意我有话就说。
我放下杯子,鼓起勇气问韩扬:“我……昨晚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
“伤天害理?”韩扬失笑,“倒是不至于,不过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点头。
韩扬晃了晃手中的红酒,似真似假的说:“也没什么,就是你昨晚拉着我又亲又咬的,非要我给你讲什么奥特曼和小怪兽为了白菜能不能再便宜一毛钱而打起来的故事。”
“你胡说。”我的语气有些心虚,我的心虚除了我不记得之外,还来源于我对自己人品的不信任,因为听上去这像是我能做出来的事。
见我不愿相信,韩扬拉开了自己的衣领,露出肩上“血淋淋”的牙齿印,事实胜于雄辩,又没办法验DNA,韩扬说是我咬的,我还能说什么?
我握了握拳,羞愧的低头默默吃饭,假装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
午饭过后,韩扬接了个电话就进了书房,我坐到客厅的窗边去看窗外的,雾霾。
雾霾看久了头晕,我又转过身换成背靠着落地窗的姿势,同时思考人生——要不要和韩扬借充电器。
在我快要思考到睡着的时候,韩扬从书房出来了,坐到我旁边,并且递了一根不二家的棒棒糖给我。
他居然还记得我喜欢吃不二家,我愣了一下才接过来。
“新闻的事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韩扬出言安慰我。
我左右扯一扯,拿出棒棒糖,摇摇头说:“我想自己处理。”
韩扬看我把棒棒糖放到嘴里,拍了拍我的头顶,带有一点宠溺的味道,说:“好。”就好像我们刚刚恋爱那时一样。
或许吃糖真的能让人心情变好,我渐渐的觉得心安。
很多过去的事我没有办法改变,当初陈一梅来找我的时候,对于她的提议我动心了,我把她当作救命稻草一样,想要牢牢抓住那个机会,我甚至忘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我真的想要成为一线明星吗?
还是我只是想要成为可以和韩扬比肩而立的“木棉”?
那个时候发生了太多事,那场车祸不过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把我敲醒的救命稻草。
那时候的我不安、自卑、矛盾、痛苦,害怕失去,每天都活在自我纠结中。失眠、酗酒等等问题一一出现,过得越来越不像自己,而且是往一个自己之前连想都不敢想的方向堕落,直到某一天心理崩溃。
那天和韩扬在电话里提完分手后,就发生了车祸,那个并不眼生的女孩子,突然冲到了我的车前,我坐在副驾驶上,能清清楚楚看到她脸上那得意的笑容,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一直反复纠缠在我的梦里。
那时候我只联系了方一恒,他来警察局认领我的时候,差点没有认出我来。
那之后我每天要靠喝很多很多的酒才能睡得着,精神状态极差,通告也没办法上。
后来喝酒也麻痹不了我的神经,我只好去医院开安眠药。
后来产生了药物依赖,在某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反复吃了几次安眠药之后,差点儿就一睡不醒。
方一恒强制性的把我押去看心理医生。
陈麦琪说我的问题在于自寻烦恼,只要自己看淡了就很容易过去了。
所以她采取的方法相当简单粗暴,帮我戒酒戒药。
陈麦琪坚持了一年,我以为我已经好了,其实不过是另一场逃避。
就像半夏说的,说了一次谎就要说无数的谎去圆谎,逃避了一次就会用无数次逃避去对待问题。
这是一个死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