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影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忍不住笑了:“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白璧微不解。风无影又笑:“自从认识到现在,你一直在寻找一种平衡,既不违背自己原则,又可以与我保持相对和睦――其实这并不符合你宁折不弯的性格,所以我很奇怪,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如此?”
白璧微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你还是看出来了?”
风无影笑而不语。
白璧微想了想:“就算我可以宁折不弯,可是我身边的人呢?我的家人,朋友,同学,难道让他们都因为我而日夜不安?”
“我是那种喜欢迁怒于别人的废物吗?”风无影问。
“那谁说得准呢。”白璧微回答得毫不客气。
“我原本以为,你不会在乎旁人的生死,你该是个极其冷血无情的人。”
“我又不是你这种没心没肺的变态。”白璧微小声嘀咕,声音却恰恰能让风无影听得清清楚楚。
风无影眯起了眼睛。白璧微别开目光不看他,所以没有发现风无影想掩饰的不是恼怒,而是眼中的笑意。
“激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做得如此不遗余力?”风无影的唇角缓缓绽开一抹笑容,“承认你不讨厌我有那么难吗?”
白璧微略略一怔。
“你不讨厌我,所以才会努力维持现在和我的关系,对吗?”风无影笑问。
白璧微淡淡地回答:“我不敢得罪你,所以只好与你保持表面上的和平,不是吗?”
“不是。”风无影的笑意渐渐扩大,“照你说的理由,如果只是为了维护你的亲人朋友,你完全可以让我永远消失――别和我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能杀人――如果你想,可以让我变成废人失去行动能力,无法报复你和你的家人。”
白璧微皱眉看了他许久:“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从你口中确认,你不讨厌我。”风无影的笑容里多出一丝纯真的味道,与他冷酷的形象太不相符,“正是因为不讨厌,或者说有些喜欢,你才不忍心伤害我,对吗?”
白璧微冷冷道:“如果这样想能让你心里舒服的话,我就回答是吧。”
风无影笑着轻叹了口气:“白璧微,你还是无法完全掩饰情绪。难道你没有发现吗,你不得不承认什么事情时,表情总会特别的僵硬冷漠――也就是说,你不想承认自己喜欢我,可心里无法否认。”
白璧微白了他一眼:“自作多情。”
风无影又笑:“我说的是广义上的喜欢,跟你和同学朋友之间的喜欢是同样的意义――还是,”极为美丽的狭长双目中闪过一抹玩味的笑意,“你真的喜欢上我了?”
剑眉斜飞入鬓,凤目微挑,笑起来时眸中寒光散尽,媚若秋波,勾魂荡魄。
长这么漂亮是想勾引谁呢?白璧微腹诽着,耸了耸肩,不予理会。
其实这就是回答。风无影立马就知道她对自己不是狭义上的“喜欢”了。白璧微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害羞或者难堪,只有她自己愿不愿意承认。
正如他所说,遇上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的问题,白璧微会特别的漠然冷淡,可是别的事情,没什么能撩动她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