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璧微轻轻走到风无影身边,靠着他坐下,倚在他身边舒服地叹了口气。
风无影想躲开,却被白璧微抱住了胳膊,想甩开又怕用力过猛伤着她,只得僵着脸色冷冷问:“又回来做什么?”
“想你了。”白璧微干脆把他胳膊拉过来放在自己膝盖上,毫不客气地把下巴靠了上去,“你也想我吧?”
“我有什么资格让你想?”风无影丝毫不为所动,“我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不要这么小心眼儿嘛,人家知道错了还不行吗……白璧微暗暗腹诽,当然不敢多说什么,笑容却愈发灿烂了:“你是我的大风哥哥,最疼我也最爱护我的大风哥哥呀。”
风无影别开目光不看他。白璧微摇着他的胳膊,继续再接再厉:“我做错了事情,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就是不能不理我!”
刻意装嫩卖萌的小奶音,软软的,很好听。
怎么以前没发现她这么有赖皮的特质?风无影被她晃得有些头晕,咬牙低吼:“住手!不许再摇了!”
“好!”白璧微立马乖乖不动了,“我听你的话,你不要再生气了行不行?”
风无影有些无力:“我不是生气……”
“就是嘛!”白璧微笑逐颜开,“我就知道大风哥哥不会生气!大风哥哥最好了,宰相肚里能撑船,怎么可能和我区区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娃计较呢?”
对自己的称呼都降成“小女娃”了!风无影有些哭笑不得,她还真是能屈能伸呢。
见他已经不再如开始那般抗拒自己,白璧微也见好就收,静静地靠在他手臂上,眯着眼睛细细汲取着他身上的气息。
依旧是那般温暖和熟悉,似乎只要在他身边,什么都可以放下,什么都可以不再考虑。
仿佛,就算在父母身边,也不会这样的安心和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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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白璧微低低道:“你知道,在我心里,什么时候有了你的位置吗?”
风无影静静看着她没有开口。
“那天你问我,如果你和大哥再有争斗,我会帮谁?”白璧微轻轻摇头,极低极缓地笑了,“那时候我和你不熟悉,也很清楚谁是谁非――可是在心里,我更倾向于帮助你……不问是非,不论对错,只是单纯地想帮你,想和你站在一起。”
风无影心头一震。竟然――竟然是那个时候?竟然……那么早?
有些欣喜。原来……并不是他一个人如此,并不是只有他一厢情愿。
“就算明知道你生气,可我,仍是不认为自己做错了,或许真如雁邱所说,我是被你惯坏了,所以只知索取,不思回报。”白璧微低低苦笑,“因为就像我当初说过的那般,我始终认为,你可以任我予取予求,为我做到一切……”
风无影轻轻叹了口气,空着的手臂不自觉地把她向自己怀里拢了拢。
“只有你能这样包容我,我也只有在你面前才能如此娇纵任性。”白璧微慢慢抬起头来,清亮的大眼睛里已是泪光晶莹,“可是,是不是这样的我,已经让你厌倦了?”
“璧微……”风无影心里一痛。最不愿见她伤心流泪,可现在,他还是把她弄哭了。
有些后悔。他应当早些冷静下来,不该这样与她赌气的。
“我并没有想着如何挽回,”白璧微凄然一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让它们落下来,“因为,我以为你想离开,离开我……回到你自己的世界里去。”
“如果我走了,你会舍不得吗?”风无影轻轻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舍不得……舍不得又能如何?你能为我留下吗?我只能好好保重自己,你走了,我才不会那么难过。”白璧微怕冷似地往风无影的方向缩了缩,泪水,终于不争气地滑落。
“如果你真的要走,那么不要告诉我,悄悄地离开,给我留一个念想,让我以为在不久的将来,你还会回来……”
白璧微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护身符塞到风无影手里。
就算你要离开,也希望你以后……可以平平安安,再无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