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语的声音。
朝她说话的方向看去,另一间房门门口,她爸脚下不稳地穿着鞋,着急地对她喊着:
「不许一个人去!人生地不熟的!」
「谁说我一个人去了!」
甘蓝一听,心知不好,正想着何去何从,手臂上已经被人重重地挽了。
「我和甘蓝一起去,保证按时回来!」
金师傅接到甘蓝的电话放了心,就给白芷打过去了,说因为甘蓝去了新加坡,人手有些紧,他暂时找了一个师侄到厨房帮忙。
「甘蓝去了新加坡?」白芷停下手里的事情,意外地问道。
「咦?我还以为那个死女娃子跟你说了呢,是啊,她去参加个比赛。」
「那她…什麽时候回来?」
「这个…我记得是七号,」金师傅在电话那头和袁随确认着「是七号对吧?」,又重新靠近话筒说:「对,就是七号,腊月二十八,正好回来过年!」
草草结束了通话,白芷走回实验室,拿起了一包待检验的样品。
「小白,那包今天做来不及了。」另一边桌上的同事好心提醒她。
「没关系,」白芷勉强笑笑,「我今晚就能给这批出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雨夜(一)
新加坡的美,是热烈、鲜明和张扬的。或许上帝在设计这个地方时,用「料」充足,要求每一种颜色都散发出它最灿烂的光泽。
热带的绿树生长得恣肆、伟岸而气势逼人——其叶可疏,但大如巨人手掌;亦可密,却小如婴孩嫩拳。如果说,绿化植物在其他城市都是「带」状分布,在新加坡,绿色就是笼罩在整个城市上空的帷幔。每一阵风动起的沙沙声,都是这座花园城市带有韵律的呼吸。
被赵新语一路冒冒失失地拉出宾馆大门,甘蓝把手臂从她手中抽出,整了整松掉的背心肩带。
「刚才在飞机上穿得多,还真没看出你身材这麽好。」
甘蓝发现自己被端详着,有些不适,埋怨地问道:
「你就这样出来了,不怕你爸生气?」
「别学老人家唠叨了,走吧!」赵新语拽住她就往地铁站方向进发,「外面这麽热,你想被晒死啊?」
甘蓝无法,被她拖到一边林荫道上同行。
「你脖子这麽长,後颈这儿要是再来个纹身,肯定特好看。」
赵新语的手指点在她所描述的部位,被甘蓝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我朋友说,很多纹身的地方卫生都难过关,所以尽量别纹。」
「甘蓝,你说话真像个老头子!」不容辩驳地,赵新语从甘蓝手里抢过地铁线地图,在售票机前对看着,「我看看啊……我们现在的位置是…Sommerset…」
不出所料,赵新语的目的地是市中心的乌节路,行程安排嘛,当然除了购物,还是购物。
「你没有要买的化妆品麽?!」
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好像对赵新语而言,不买化妆品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不过…看起来你确实不用化妆品。」她继续打量着面前这个稀有生物,「就算这样,难道没有朋友托你代买?我这趟可是身负重任。」
进了一家大型百货商场,两人都被刺骨的冷气激了一个寒战。不愧是个热带国家,街面上把人炙烤得难受,室内的冷气又吹得人直打哆嗦。这里的人,岂不是常年生活在热胀冷缩的交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