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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第1页)

他说:“如您所愿,先生。”他冲玉真敬了个礼以后,朝他身后六七人挥手,他们就开始用各种仪器在我身边弄来弄去。我看着身边跟望着神经病一样望着我的玉真,有点不好意思。但我真的想接受检查。

这才是人类社会,各种各样的检查,坐飞机要检查,进博物馆要检查,总之,废墟里不需要检查,只有在人类社会,才会有这些检查。我很愿意被检查,这让我觉得真实。尽管核爆以前我总抱怨安检麻烦,排队很烦,但现在不同了,我成熟了,不是吗?

汤姆跟我说:“先生,谢谢您的合作,祝愉快。”我很开心地跟玉真往入口走去,但走了几步,汤姆又从身后叫住我。看上去至少也得二十七八岁的汤姆,脸上居然有一种青春期的狂热:“先生,先生我想请问您一下,是否认识一个叫秋风的人?据说他也会来这里开会,也是从废墟来的。”

我愣了,但明显我没有皮肉的头很好地掩饰了我的表情,汤姆连忙说:“如果涉及到保密条例就算了,我不是有意刺探……只是,只是我负责天台,不能进会场,如果秋先生是从楼下进入的话,我就遇不上了。能否,请您帮我拿个……”他说到后面,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叽叽歪歪了半天,我好不容易听明白了,“拿个签名。”

玉真微笑着望着我,我感觉很爽,真的,这才是人类的社会,充满了希望和阳光,尽管是人造阳光。社会承认你的存在价值,人类承认你的努力,你能被认同,被肯定。在这一瞬间,我觉得在废墟里我做的选择,是无比正确的。没跟梅超风同流合污,没有加入血族,对,只有在人类社会,我才能得到这种认同感——这话有点拗口,应该说,我被我需要被认同的群体所认同。

我接过他递来的一个签名册,是如此地开怀,哪怕汤姆的一个手下嘟囔了句“这骨架子能认识秋风吗”,我也没有生气,这有什么?我决定给他们一个惊喜,我没有在本子上签名,而是递还给汤姆,对他说,秋风将会请他,包括他的几名手下一起共进晚餐,到时自己去拿签名好了——如果他们愿意的话。

“当然愿意!”他们几乎跟喊队列口号一样整齐地回答,当我走进天台入口时,还听见汤姆一个手下在问同伴:“这骨架子,不会是唬我们的吧?他能让秋风跟我们共进晚餐?啊,我要带上我太太……”他用来称呼我的,是“他”,不是“它”。我注意到了。

相形之下,会议就逊色了许多,没有我期待中的鲜花和掌声,也没有闪光灯。只有胸口佩着许多勋章、功章的将官们,在我入场时向我点头致意。穿西装的IBDR之类的胖子,相对比军人们热情,会跟我拥抱或握手,我无法从他们眼睛里找到一点虚假,尽管我并不认识他们,但这让我的快乐不停息地继续沸腾着,哪怕在有些郁结的会议里。

“小鬼,你,很好。”这是一位黄种人的将官,是我的族人。我从他眼神里,没有看到其他人眼里的热情和喜洋洋的气息,只有怜悯,长辈对伤痕累累的游子的怜惜。我哭了,只觉眉骨梢一酸,泪就淌下了。

我努力地立正,是的,我大学时军训过,尽管已恍如隔世,但我学会了敬礼。我抬起手,向他行了一个军礼。我不是军人,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人活世上,总不会事事都需要理由吧?总之,我心里有种澎湃的冲动,我向他敬礼,一个笨拙的举手礼。

他戴上军帽,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点了点头,对我说:“男子汉,流什么马尿?少吸点烟,小鬼,你的牙齿都比我黄了。”我拭去泪水,拼命地点头,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到座位上。接着我如同梦游一样和另外许多人握手,尽管他们很热情,但不同的,我知道是不同的。

当坐定下来以后,会议的简报开始,这次请我来的主要目的,是UN的美洲地区指挥官,十七天前被刺杀。有一份电子资料,传到了我桌子前的个人计算机上,无非是述说现在没有国界的概念,建立了人类联邦,原来的各国按核爆前的世界地位,取得联邦议院席位,全世界军队联邦化。

我只扫了一眼,就关掉了。我知道还有许多细节没看,但对我没意义,难道我要去竞选人类联邦总统或者议员?关我什么事?明白了现在全世界军队都以UN统称,了解了被刺杀的UN美洲地区指挥官大约是个什么概念,也就足够了。

“重建世界的压力很大,财政上,暂时只能维持对废墟派出团级别以下的小分队。”一个西装笔挺的胖子站起来做报告,他肥白的脸上似乎随时会滴出油一样,他说,“当然,反恐是必须的,但很显然,如果军方坚持复仇行动的展开,财政方面我们无力给予支援。”

人类穷成了这样?到底要请我来做什么?不像要捉我切片研究啊。幸好这时军方开始作简报,先由十几个肤色各异的特别行动队队员展示了核爆后的超能力,有人可以瞬移几米,有人可以整个小火球什么的,都无一例外的,在之前有很长时间的念咒或祷告。如果梅超风的手下与他们对阵,我打赌这支特动队全被杀光时,他们还没开始超能力的使用。

接下来的会议,是汇报军方和警方派出的追捕队伍的战绩。那三名刺杀了UN美洲地区指挥官的杀手,连续干掉了二十一支小队,除了一支小队有五名生还者以外,总共四百七十多人——他们无一重伤,全部被杀。

那生还的五人,就是洞拐他们的小队。在展示的访问录像里,洞拐小队的那名狙击手激动地对着镜头说:“不要再派人去送死了!懂吗?见到我这伤了吗?”对着镜头他扯开伤口的绷带,激动地说,“我轰烂那杂种半边脑袋,然后它若无其事地命中我!去找秋风,秋风一个人轻松干掉五个那种不死的杂碎,是他把我们救出来的!”其他几个人也在镜头中纷纷表示赞同。

录像结束了,会议室里一片沉默,我莫名地,很有点冲动想站出来,但我看到了我那同族的将官,望着我的眼里的深深的忧虑。我刚刚离开椅子的身体,又重新坐了下去,直觉告诉我,沉默比开口更好些。

“秋风先生已经应我们的邀请来到会场,今天的会议就先开到这里,我们会派专人向秋先生咨询整理关于废墟的资料,然后制出新的可行性方案。明天我们再继续讨论。”会议的主持,一个挂了许多勋章的黑人老头,做了个总结。

IBDR的西装胖子们,明显松了一口气,纷纷掏出纸巾拭汗,仿佛这会议室的中央空调形同虚设一样。他们表示说如果只是小队,并且由我主导,他们会在经济上努力支持这个反恐行动的。

一个和我无关的会议,一件和我无关的事,但我很高兴来参加这样的会议。

“小鬼!”当散会后我应付了许多人、准备出去找玉真时,和我同族的那位将官,叫住了我。他望着我,很认真地望着我许久,才开口说,“你那两位义兄的事,我也很伤心,他们都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士兵。”

突然他叹了口气,似乎整个人老了十岁一样,有种不堪重负的沉重。他看着我说:“小心,要小心,你得知道……”但说到这里他又摇了摇头,当他重新抬起头时,我发现那老迈的神色已在无声息中褪去,他严肃地问我,“你的两位义兄,都是优秀的军人,我以他们为傲。现在没国界了,但我得说,他们是我们族人的骄傲。小鬼,告诉我,你也将是吗?”

“是,是的,我是!”我下意识地回答,干脆得完全不像我的个性。

“总会有人要付出的,总会有人去牺牲的。”他脱下军帽,搔了搔满头的银发,低头捏着帽沿,对我说,或是对自己说,我有点分不清,“身为军人,就必须绝对地服从命令。你明白吗?没有讨价还价,没有商量,是悬崖你就要跳,是地雷阵你就得蹚。”

再一次,那冲动的魔鬼把持了我的理智,我几乎用呐喊的音量回答:“明白!将军,我们的族人从不怕牺牲!”他抬起头,望着我的眼里仍是那种不改的,对晚辈的怜惜。他拿着军帽,没再说什么,自顾自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我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只觉他肩膀上扛着的金星,很重,很沉,就算如他一样的铁肩,也扛得很累。这时他停下步子,回过头,拨开身边的警卫,对我说了一句:“小鬼,要小心,小心……”戛然而止,不可思议地,他居然立正给我行了个军礼,甚至没等我回礼,就在警卫的包围下,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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