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昨天他们再度来到小区,奇怪的是,他们没来找她,反倒去小区里的草坪上折腾一通径直走了。
她心里开始些忐忑不安起来,谣传老顾的案子已经不是入室行窃那么简单了,这该怎么办呢?警方会不会开始怀疑自己了呢?!
门铃准时地响了,家里的那条雪娜瑞犬跳起来一阵狂叫,晏宁不耐烦地将它踢到一边,它只好乖乖地伏在沙发旁一动不动。晏宁走到门前,不知道为什么,她额头上猛然沁出来一层冷汗。
那个叫林瑛的干练的女警官站在门口,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她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巧可爱的女人和一个傻乎乎的男人。雪娜瑞又蹦蹦跳跳地跑来冲着这几个陌生人乱吠,晏宁没好气又踢它一脚,把它赶到门口的鞋柜那边呆着,它安静了下来,开始神经兮兮地在那里闻闻嗅嗅。
&ldo;实在对不起,这只狗是老顾养的,只跟他亲,来了生人都叫,不过放心,它不会咬人的‐‐除非它看到你惹了老顾,肯定记得清清楚楚,一见你非扑上去咬不可,护主护得厉害。&rdo;
晏宁边解释狗的情况,边招呼他们进来坐下,林瑛把带来的两个人介绍给她,那个女人是警局的顾问,叫沈谕,男的呢,好像也说不清楚,只知道他是顾问的丈夫。
她下意识中有点鄙薄地看了那个男人一眼,这么傻笨的家伙居然也能找到老婆,真是奇迹。而那个沈顾问好像特别喜欢小动物的样子,一直唤叫着伸着爪子在鞋柜里面掏来掏去的雪娜瑞。而那个男人就傻乎乎的看着,天啊,他的眼神怎么那样的呆滞呢?
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地叹口气:或许找到一个傻男人也是一种幸福吧,如果顾焕不那么精明算计的话,她怎么能那样对待他呢?毕竟在心里,她是深爱着自己的丈夫啊。
&ldo;晏小姐,&rdo;林瑛开口说道,&ldo;我们这几天经过仔细调查,认定这不是一起简单的入室抢劫杀人案,而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rdo;
晏宁惊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手颤抖着对林瑛说:&ldo;什么?!你们不是都仔细勘查现场了么?多明显的痕迹,一楼的护栏被拗断,窗户被撬开,还有挂在护栏上的衣服布条,还有那柄把我们家老顾打死的扳手,哪一样不说明是歹徒干的?哪一样不说明是想捞点东西的小偷干的呢?&rdo;
&ldo;你先不要激动,晏小姐。我们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绝不会贸然下这样的断语的。第一,在铁扳手留下那些指纹的嫌疑人,在案发前几天已经被捕了,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再在此地作案;第二,根据他的招供,他在十天前确实到过这个小区,不过在锯护栏的时候,听到有人不断按车喇叭。他惊慌失措地逃走,把扳手落在了那里,衣服也被挂了一下。我们昨天带他去草坪仔细查验,因为这几天水泵出现问题,草坪好几天没有浇水,还保留了许多痕迹。结果呢,我们就从上面发现了你先生的脚印……&rdo;
&ldo;不可能……&rdo;晏宁瘫倒在沙发上,&ldo;你们说,是他把这些东西弄回家,伪造一个入室行窃的现场,然后自杀?&rdo;
晏宁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沈谕放下怀中抱着的雪娜瑞,把什么东西装进口袋里。她赶紧避开这个聪明的女人的目光,但是这个女人却忽然说话了,&ldo;不是自杀,是他杀。你先生想伪造一个假的现场,这点确实是真的,不过他造这个现场并非是想自杀吧?&rdo;
汗水从晏宁的脸上源源不绝地冒出来,她忽然觉得身体里的能量一下子耗光了,但是她还是咬咬牙,故作镇静地问:&ldo;那,你们是什么意思?&rdo;
林瑛接过话茬说:&ldo;我们可以推断是他想设这个局来杀人,结果自己被杀了,而凶手嘛,很可能就是发现了他这个阴谋的人。&rdo;
&ldo;不可能的,前些日子因为防盗,我那天前还顺便把整个儿屋子收拾了一遍,连鞋柜底下都打扫得干干净净,根本没有发现这些东西呀。&rdo;
&ldo;你当然发现不了,因为他把这些东西藏在办公室里面了。不好意思,我们上午去了你的公司,因为匆忙就没有打招呼。在办公桌的一个抽屉里,我们发现了从从那个绿色布条上脱落下来的一根纤维。&rdo;
&ldo;怎么会?放在那里我本应该……&rdo;晏宁忽然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似的,赶紧转移话题,&ldo;这种事情他不应该做出来吧?!&rdo;
&ldo;晏小姐,&rdo;林瑛顿了一下,终于开口说道:&ldo;我们想做个例行询问,你丈夫遇害的那天下午,具体时间大致在下午一点到三点之间,你在哪里?在做什么?&rdo;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晏宁似乎反而比刚才镇定许多,她毫不迟疑地说道:&ldo;那天下午我和我先生的助理岑小姐安排他下星期出差的行程来着,从下午一点就开会,一直到了四点才弄好。&rdo;
&ldo;很好,&rdo;那个叫沈谕的顾问狡黠地笑了一下,&ldo;我们上午询问了岑小姐,得到了跟您一样的答复,看来情况确实如此,谢谢。&rdo;
&ldo;不客气。&rdo;晏宁硬生生地从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她讨厌这个看上去比自己聪明的女人。
&ldo;对了,你丈夫可有什么仇人之类的?&rdo;沈谕又问。
&ldo;没有,他这个虽然比较钻营,但是还不至于得罪人得罪到深仇大恨的地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