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确保对敌防御的首次突击,我们增派了安德列·伊万诺维奇·拉托夫将军指挥的突破炮兵第9师、坦克第11旅(由17辆T—34型坦克组成)和坦克第10团(由3辆HB坦克和8门自行火炮组成)来加强该军。
空军的任务是:压制敌人的火力点、防御枢纽部和炮兵发射阵地,并消灭敌人部署在突破地段附近的预备队。
9时35分,步兵发起冲锋,炮兵对敌人的堑壕进行了徐进弹幕射击。步兵急速地冲到了徐进弹幕射击安全边界。徐进弹幕射击又转入第二道火力区。步兵冲进了敌人的第一道堑壕。经过短暂的对射,步兵又冲向第二道徐进弹幕射击区覆盖下的第二道堑壕。希特勒法西斯分子被迅速地赶出了第二道堑壕。我军在一个地区内,就俘虏了整整一个连的希特勒法西斯分子。实际上这个连的士兵任何人也没有进行抵抗。在密集的徐进弹幕射击下,这个连撤离了堑壕,躲进了掩蔽部,一直没有出来,直到我军占领堑壕。后来一些士兵对我说,在我军炮火的轰击下,只有很少一些火力点还能重新射击。
由于短促突击的结果,我们几乎没有遭受损失便前出到索菲耶夫卡——尼古拉耶夫卡公路。
希特勒法西斯分子为了击退我们的部队,发动了一系列猛烈的反冲击。一天之内,我们击退了五次反扑。敌人损失惨重;但没能夺回任何一处阵地。
上午11时30分,无线电兵截听到并破译了敌人的一份无线电报:
“克劳森的摩托化第16师应立即将坦克集结在尼古拉耶夫卡墓地”。
就在这时,我们的坦克已逼近奥尔洛夫墓地,并集结起来以便实施突袭。坦克埋伏在那里,任务是就地迎击敌坦克的进攻。
敌人无论在反冲击中,还是在防御中,都指望他们的坦克发挥优势。这就给斯大林格勒保卫者提供了一个在对付坦克方面大显身手的好机会。
我们的坦克停在墓地外面的灌木丛中。敌人的坦克从尼古拉耶夫卡附近的墓地出发,向正在进攻的我军步兵的侧翼突击。敌人至少有30辆坦克冲向奥尔洛夫墓地,企图分割我步兵部队。它们需要越过4公里距离才能到达墓地。它们全速前进,不得不把自己的侧翼暴露在我坦克的炮火之下。4辆“虎式”坦克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被击毁。在几分钟内,敌人共损失了10辆坦克。
其余的坦克急忙转弯,匆匆退了回去。敌人在奥尔洛夫墓地地区的防御被突破了。由于道路泥泞,我们的部队艰难地向前猛冲,才推进了5—8公里。实在无法再推进了。我们这次遇到了敌坦克部队坚守的防御。
直到晚上,突破地段的情况没有发生变化。
需要再停歇一次,以便首先移动移动大炮。确确实实是移动。“运走”一词用在这里无论如何也不合适。坦克和覆带式牵引车在路面还算结实的道路行驶尚且很艰难。而在这儿,全都陷入饱含水分的烂泥地里了。
在那些无名小河和小溪泛滥的地方,我们遇到一些陷进了淤泥只露出炮塔的德国坦克。
靠马匹的牵拉,我们才摆脱了困境。而对马来说,路也是很难走的……弹药的运送只能靠手提肩扛,或放在板车上。
而这一切都需要时间。
1月10—12日的战斗表明,敌人已一蹶不振,他们的生动力量和技术装备也逐渐耗荆敌人支撑点里虽然弹药有保障,但要调配使用对他们来说可能性也很有限。看来,只要再施加压力,再进行突击,再作某种努力,他们的防御就必然要崩溃。
1月15日,大本营代表A·M·华西列夫斯基和方面军
司令员P·B·马利诺夫斯基召集我到索菲耶夫卡的第46集团军司令部开会。参加会议的有:第46集团军和第37集团军司令员B·B·格拉戈列夫将军和M·H·沙罗欣将军。
第37集团军也编入了乌克兰第3方面军。
会上详细讨论了乌克兰第3方面军今后行动的前景。并提出:如何使各集团军积极行动起来?为此必须采取什么措施?亚历山大·米哈伊洛维奇·华西列夫斯基在会上宣布,最高统帅部大本营要求以最快的速度解放尼科波尔,收复尼科波尔的锰矿。
华西列夫斯基提出一个问题:我们这些集团军司令员们应该制定一个什么样的进攻作战计划?使进攻终于得以广泛展开,并完成大本营提出的任务。对这个问题我们都没有思想准备,而即兴谈论一个大战役是不行的。华西列夫斯基建议我们各自返回集团军司令部,准备自己的意见,然后向他或马利诺夫斯基报告。
考虑的期限为一昼夜。
路上,我考虑成熟了一个重新部署部队以便更有效地实施突击的计划。
在司令部里,我对着地图计算了一下,作了一些必要的标记,便给P·B·马利诺夫斯基打了电话。当然不是把建议都直接捅出来,但是,我谈了我的建议的基本内容。
我建议尽快把A·T·什列明将军的第6集团军从第聂
伯河左岸调到右岸,在最短期限内,替换第聂伯河至友谊镇一带的近卫第8集团军的部队。由于缩短了正面,我集团军就能腾出近卫第29军,以便在集团军右翼实施集中突击。在我集中兵力在右翼实施突击的时候,我认为,我的友邻部队B·B·格拉戈列夫将军也应当在他的左翼采取同样的行动。因此,我建议扩大沙罗欣将军的第37集团军的正面,也腾出第46集团军的两个军,以对阿波斯托罗沃实施突击。
计划以近卫第8集团军和第46集团军的相邻翼侧在米哈伊洛夫卡、铁尔诺瓦特卡、罗什卡列夫卡正面向阿波斯托洛沃方向实施集中突击。
我建议,在各步兵部队到达斯大林斯科耶和巴甫洛波里耶地区之后,让重新编入方面军编制的、由T·A·塔纳斯契申将军指挥的近卫机械化第4军进入突破口。
我立即拍电报将这份进攻战役计划呈报方面军司令部。
回电很快就来了。
一昼夜以后,罗季翁·雅科夫列维奇·马利诺夫斯基打来电话说,方面军司令部正起草训令,已给第6集团军司令员A·T·什列明将军下达严格的命令,要求他尽快把整个集团军调到聂伯河右岸,以替换驻防第聂伯河友谊镇的近卫第8集团军。这样一来,近卫第8集团军的正面地带缩短了60公里。
大约在进攻前三天,方面军司令员来到奥尔洛夫墓地,把我、第46集团军司令员B·B·格拉戈列夫将军和近卫机械化第4军军长T·A·塔纳斯契申将军召到他那儿。马利诺夫斯基下达了关于近卫第8集团军和第46集团军两个相邻翼侧协同作战的最后的指示,大本营代表A·M·华西列夫斯基也参加了这次会议。
我问马利诺夫斯基,塔纳斯契申的机械化军将以什么方式投入战斗。
马利诺夫斯基神秘地同华西列夫斯基交换了一下眼色。
“这个嘛,”他说,“现在还很难预料。一切都取决于进攻的进展情况和突破口在何处。一切都取决于哪一个集团军率先踏上兹拉托乌斯托夫卡、新乌克兰卡、巴甫洛波里耶地区……敌人的防御在哪里被突破,我们的坦克就在那里投入战斗。”
我们明白了,他们在号召我们搞竞赛。我同格拉戈列夫会心地互相看了一眼……
1月30日,我们集团军和第46集团军进行了战斗侦察,我们一面同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