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北宫啸,花闭月与璧宿坐上另一辆马车,坐定后,璧宿忽然附耳在花闭月的耳畔说了一番话来。
花闭月蹙了蹙眉,低低道:“他们竟然跟来了?”
璧宿邪魅一笑:“不错,四个都是很棘手的人物,会有一场恶战!”
花闭月垂眸道:“无妨,就看他们什么时候动手!”
璧宿的目光掠过了她的眼睛,微微一笑:“你倒是自信得很,对方可是有三个七段高手,还有位二品的玄术师,有 玄术师助阵,可是如虎添翼!”
“那又如何?我这里不是也有你?”花闭月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表情,在璧宿耳畔低低说道。
璧宿用一种你并不了解我的眼神,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唇边挂着邪惑的笑意,低低道:“花小……公子,我只是你 的随从而已!何况,在协议里面我只说过,会在关键时刻救你,平日我可是袖手旁观的!你莫要忘了!”
花闭月用一种我已很了解你的目光掠过他的眼睛,微微一笑:“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一件事情!”
“哦?何事?”璧宿慢慢扬起毫无波澜的明眸,唇边挂着淡漠的笑意,魅惑之色缓缓在性感的唇畔泛开。
花闭月斜睨着他道:“阁下原来是个冷血的,无情无义的男子。”
璧宿愣了愣,随即唇边的笑意缓缓延展,优雅笑了起来:“不错,你说对了!在下的确是个无情之人!”他忽然在 她耳畔低低道:“虽然玄术师也有yu望,或许也喜欢女人,但每个玄术师都是无情之人,你要记得。”
闻言,花闭月忍不住鄙夷地看了看他。
璧宿狭长的黑眸盯着花闭月媚色深深的眸子,性感的薄唇轻轻的一挑,故意眸子一冷,用冷邪的嗓音,魅惑入心的 声音道:“你这般看我,是不是想学我的魅惑之术?你的眸子似乎也有些天赋呢!”
“当真?”花闭月侧目看他。
此刻,马车内的灯火衬托的她肤肤如雪,眼眸和发丝那样的纯黑!
璧宿望着她镇定恭谨的身姿,轻笑道:“不过我没有魅惑之术的咒语,所以只要对你多施展几次,你应该能够掌握 住。”
“无聊透顶!”花闭月知道他在诳语,遂转过眸子,不再看他。
“在下本就是无耻的,因为全天下的玄术师都是无耻的。”璧宿接着在她耳畔轻声细语。
花闭月不由淡淡一笑,斜睨他道:“所以,永远不要盲目崇拜玄术师,他们看似高高在上,其实骨子里什么都不是 ,不过是无耻下流卑鄙的禽兽,对不对?”
璧宿戏谑道:“这话若是让别的玄术师听到,你已死了一万次了。”
闻言,花闭月凝视着马车帐顶糊着鸾凤绣纹,缓缓地,闭上了眼。
很可惜,她只死了一次而已。
此时此刻,忽然对面传来北宫啸的淡漠的声音:“两位窃窃私语,似乎关系很好?”
花闭月睁开眸子,依旧高贵飘〔缈沉稳淡定,看见北宫啸正定定看向她,目光古怪,仿佛已经按捺不住眼中一抹冷 色,有着她所熟悉的,清冷邪恶的味道,心中不由一震。
听到他的话语,她立刻面上带着虚假的浅笑。
三人坐在一辆马车内,花闭月与璧宿并不与他言语,北宫啸等了半晌,只好率先打破僵局,斜眼瞟来,冷笑一声道 :“花家少年委实好手段,给我送来一个美人,竟要我北宫家族买下几处偏远的矿产,这么说来,我北宫家是不是舍近 求远?”
花闭月背靠着舒服的软垫,凝望着眼前曾经熟悉的男子。
如今,虽然北宫啸在旁,但她身旁有了璧宿,已不介意这种尴尬。
花闭月目光转了转,狂凝着北宫啸变幻莫测的黑眸:“北宫家族身处北地,矿产宝贵,且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何况北方本来就很清苦,若是阁下拍下了此地矿产,而且有这些矿物做幌子,我想……北宫家族也可以走私一些大楚国 禁运的东西,譬如说贩卖兽筋、牛皮、生熟铁等物,正可谓一举两得。”
牛羊皮,兽筋等都是制作铠甲弓箭之物,花闭月说的隐晦,其实也就是贩卖军火之意。
瞧着花闭月宁淡飘渺的笑容,仿佛一株深谷幽兰,气质越发清贵出尘,北宫啸的心中不由得一荡,目不转睛地凝视 着少年,目光里又是赞赏,又是喜欢。但骨子里却不断提醒着自己,眼前是个男子,而他也不是断袖之癖,此刻,花闭 月并不想与他多言,她淡淡道:“北宫公子,一切都事在人为,我只能说这么多,您是聪明人,自己会有定夺,所以, 劳烦北宫公子能送我到京城东街。”
“好,我送你回去!”北宫啸微笑道。
忽然,花闭月回过眸子,顿了顿道:“等等,我改变主意了,还是劳烦北宫公子继续跟着太子的马车。”
语落,她唇边很快绽开了一抹明媚的笑容。
回眸,看到璧宿眼中满是促狭之色,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而北宫啸微微一怔,露出不解之意。
连夜阴雨,道路积水,一路坑坑洼洼,马车辘辘的声音迤逦而来,摇摇晃晃,静静的夜色中,能听到车上珠环,鎏 金璎珞的叮玲之声,而花闭月这几日没有睡好,殚精竭虑,费尽心思,不由做起梦来。
眼前忽然又出现白雾,那恍惚的梦境中,仿佛无边无际。
院中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