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琛先是愕然,随即眉头竖起,双手捏拳,嘴唇向下撇了撇道:“璧宿在做什么?居然望了叮嘱厨房送饭……”忽然,他的目光又看向她的肚子,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罢了,是孩子饿了,还是我去拿些吃的。”
他不舍地拍了拍她的头:“等我!”
“嗯。”花闭月乖乖点头。
萧琛不由扬起嘴唇,他喜欢这样的花闭月。
像应有的年龄段儿似的让他怜惜,他看着她的目光满是温情和溺爱……
当他拿来西湖牛肉羹,青菜白肉,亲手用汤匙喂她饮食。
最后把她抱在怀中,不一会儿,怀里的人儿的呼吸声渐渐均匀,面容上亦是露出了一丝安心甜美的笑容。萧琛看着看着,突然忍不住伸出手去理理花闭月耳边的一缕头发,嘴里又轻轻说道:“生孩子要辛苦你了!”
深夜,天空又飘起了雪,只年关在即,大街小巷但凡有些殷实的人家,都挂出了漂亮贵气的红灯笼。云王府挂在其他府邸的五倍多的红灯笼,好些仆人正在总管的指挥下爬着梯子往树上挂着灯笼。
“五皇子后日就要大婚了?”
“不错,听说皇妃的身子沉了,耽搁久了不好看。”
“皇妃家的亲戚都来了不是,个个都很重视的模样。”
云王府内张灯结彩,若要说整个府邸里还有什么地方气氛称得上安静,那么必定是五皇子的书房了。
玉流觞从卧室出来,耳畔有清风,树枝随着寒风轻轻摇曳,还有那不紧不慢,不徐不疾的步伐,亦不显退滞。
那个男人,永远都这么理智镇定,淡漠从容。
玉流觞如今已成了花闭月的专属大夫,所有真龙都听从他的安排,就是五皇子也不例外,此刻,他慢慢走进书房,但见屋内成排书架,琳琅满目,一室茶花开,洁白略带微红的花瓣散发着芬芳的幽香,地上铺着地毯,摆放着奢极的紫檀木桌椅。
案几摆着玉质棋盘,黑白棋子对弈分明,显是下到一半却未继续。
玉流觞细细一看,不由赞叹是局好棋。
而精于下棋者,必定是善于谋略的人物。
“阁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忽然,屋中传来男子优雅的声音。
玉流觞慢慢抬起眸子,楚暮云正意态悠然地坐在书桌旁边,正端着一杯香茗,另一只手正轻轻敲着桌子,桌前摆放着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如今,他能端坐在这里,并不担忧诸位真龙来寻衅,他知道其他男人的心思如今都放在有孕的花闭月身上,所以他有恃无恐。
何况,他楚暮云并不惧怕任何麻烦,只是眼前这位玉流觞曾经在他措手不及的时候,黑了他一招,让他很是不快。
“我是来商量婚事的!你要如何与她成婚?”玉流觞负手而立。
“婚事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楚暮云言辞模糊地回答道。
“原来此事在阁下心中只是小事一桩?”
“此事再议,玉公子请坐!可有心与在下对弈一局?”楚暮云笑道。
“好!”玉流觞神色平淡地点点头,撩起衣袍坐在案几旁,并未客气,用手执起了黑子。
“既然阁下选择黑子,那么我就选择白子。”
两人下了十几步棋后,每一步棋都暗藏着锋机,两人交手后居然是棋逢对手,寒风吹过,有洁白的雪花随风飘落入窗内,带着丝丝的沁凉,正落在玉流觞的手腕上,衬得他玉手更加白皙。
“阁下确实很懂得抓住时机呢!”玉流觞用黑子包抄了他的一子白棋,淡淡笑道,“五皇子这次的布局,甚至连我也要说一声佩服了。”玉流觞的眼眸中闪起一丝赞许,而他所说的并非指围棋,而是楚暮云偷偷带走花闭月的方式。
“不论我如何高明,也比不上阁下泄露了花小姐的行踪!”楚暮云脸上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神色。
“只是我善于追踪罢了!而其他的男子也非池中之物。”玉流觞沉默了片刻道。
“阁下善于追踪,莫非精于杀手之道?”楚暮云温雅一笑。
玉流觞并未回答他的问话,神情淡漠道:“五皇子,我且问你,阁下是真心要娶花闭月?还是只想互相利用?”
楚暮云忽然意兴阑珊起来,再也没有下棋的兴趣,竟是用力捏了捏手中白玉棋子,他抬头看了看玉流觞,旋即露出一丝讥消的冷笑,他知道对方是聪明人,一点即通,怎不明白自己起初便是打算互相利用,不知为何,当他看到这女人身旁有那么多男人,心中竟然极是不舒服。
而他现在几乎都弄不清自己的想法了,觉得脑袋一阵隐隐作痛。
于是,蹙眉不再说话。
玉流觞目光扫过棋盘,缓缓道:“传闻中,天命女子身旁有七条真龙,而她命运只有在七龙齐聚的时候,才能彻底改变。”
楚暮云忍不住一愣,七条真龙是什么东西?
玉流觞语气略带感慨地说道:“萧琛、璧宿、东方闵、北宫逸还有在下都是她的七条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