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连忙回礼:“家父家慈颇多冲撞言语,倒是请大人不要介意才是。”
傍晚,车队到了平阳驿站,众人下车,夏世德将宋平夫妇引上二楼,便有一个女子带着四个侍女上来行礼道万福。
夏世德说:“这是郑姑姑,她是陛下赐给孺人的内宅管事,后面四位姑娘是陛下赏赐的侍女。路上就由她们负责照顾孺人。”
五人上来见礼,郑姑姑又说:“路上简陋,还望孺人不要嫌弃。”
郭珍珠又忙道:“怎敢这样挑剔,姑姑客气了。”
次日出来,宋平夫妇见车队中又添了一辆马车,与昨日坐的大小无二。
夏世德拱手道:“入城办差,实属无奈,昨日委屈孺人了。如今人员齐了,请孺人上那辆马车。”郭珍珠很是不安:“我们,我们俩凑一块就得了。何必多费一辆车呢?”
郑姑姑笑道:“孺人多虑了,这辆马车本就是为您预备的。”
宋平说:“你就过去吧。你一个人和我们挤着,夏大人也不方便。男女分席坐,这是大户人家的礼仪呢!”郭珍珠听宋平这样说,怕人笑话他们小门小户没规矩,连带着女儿脸上也没光,忙答应着,跟随郑姑姑上了那边马车,四个侍女也跟随上来,一路上问茶问饭,尽心侍奉,倒叫郭珍珠过意不去。
夏世德为人外圆内方,宋平夫妇也是省心的,不挑剔吃穿住宿,也不随意乱跑,宋平又有点文采,一路上和夏世德谈书论诗,倒是处得很和谐。
快入京时夏世德便快马加鞭打发人去送信,两日后官道上马蹄声哒哒,外头侍卫骑着马看得清楚,其中一个忙道:“二叔,七弟来了。”
夏世德忙叫人停车下马,那边郑姑姑听见,对郭珍珠说:“咱们也下车去,恐怕有圣旨到了。”
一行人在车马前肃立,夏世德问道:“可有旨意?”
来者正是夏安,他勒停了马,对夏世德说:“才人娘子钧旨吩咐:‘少府卿一路辛苦,圣驾仍在行宫,未有动身回京之意。京中御赐宅邸前日刚修整好,少不得散散油漆再住人。我已向陛下请了旨,着少府卿护送宋家伯父伯母先往我燕子庄住着,那里一应衣食住行并伺候人等都是齐全的。从我庄子坐轿出来,两刻钟就能到明春苑东大门,伯母来见静怡也方便。待圣上起驾时再一并回京不迟。陛下闻知你们将来,很是高兴,特下恩旨,今日天色已晚,允准夏世德与夏安等人暂歇燕子庄;允准外男宋平在郭孺人陪同下,于弘光阁见一见宋御女。宫禁森严,此为殊恩,入宫之前,当先报备。望阙谢恩。’”
夏世德等人立在道旁肃手听了,又向行宫方向叩拜谢恩。
夏安宣旨毕,方下马来与宋平夫妇礼见,又与众少府官员、侍卫们一一见礼,最后才拉着父亲的手问他一路辛苦。
父子俩正叙寒温,郑姑姑过来说:“我们那辆车竟坏了,再走一会儿,到前面那段颠簸处,车轴必定突然断裂。若非下车来接旨,我们也不会检查这一下。可真是圣恩庇佑。”
众人都是一阵庆幸:“接了旨行程更要加快,马车疾行而断轴,必是大祸。”又赞郭珍珠福德深厚。
宋平道:“这都是临近行宫,有圣人和才人福德庇佑。”
夏安说:“你们认得燕子庄的路吗?若认得便自行往燕子庄去,我先骑马回去报信,叫人来修。”
内中却只有夏世德去过一次,还只知道从京城到燕子庄怎么走,仍需要夏安在前引路。
众人商议一番,便留几个人将坏了的马车挪到路边,暂时守在那里,干粮和水也留给他们,这几个人正好能腾出一辆小马车,供四个侍女乘坐。郭珍珠和郑姑姑便与夏世德宋平凑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