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孝道:“即便不是他的,也不会是王爷的。”
朱棣眼睑垂下:“年关去京师给父皇拜寿,我感受到了他的侵略性。”
“他有淮西勋贵保驾护航,陕西、山西的二哥和三哥都是他的至亲,真到那一日,一定有一场血战!”
姚广孝嗯道:“自古帝王成就霸业,哪会无人牺牲,一将功成万骨枯,世间之事,皆是如此,芸芸众生,不过都是燕王殿下一颗棋子!”
朱棣看着姚广孝,认真的道:“你不是。”
姚广孝摇头:“我也是,我只想帮燕王成就帝王霸业,向师父证明,他驱逐我是错误的。”
“执念!”朱棣叹口气,又问道,“父皇病重,本王举兵反状,九门指挥张昺、谢贵恐已发现本王异样。”
姚广孝道:“不会。燕王只要没动手,他们即便上陈奏疏,皇上也不会信。”
朱棣想了想,又道:“父皇已经开始提防我了,上次批给北平的棉花按例该有四十万斤,可父皇只披了三十五万。”
“军费按例该批三十万两白银,却只给了二十二万。”
姚广孝道:“燕王想扭转乾坤?”
朱棣点头:“姚师可有建议?”
姚广孝道:“这有何难?让辽东建奴和北方的鞑靼对辽东、大宁、宣府发动袭击即可。”
“要让皇帝知道,这北疆,没了燕王您,始终成不了气候。”
朱棣道:“那本王要赢还是要输?”
姚广孝道:“要赢,但又要死一些人,不然应天那边看不到燕王的重要性,以后恐会变本加厉欺负燕王。”
朱棣有些为难:“北平的儿郎,本王一个不想让他们白白牺牲,他们都是本王培养出来的好儿郎!”
姚广孝道:“心慈手软,成就不了霸业!”
朱棣沉默了一会儿,呆呆看着姚广孝,眼神渐渐坚定起来,咬牙道:“好!”姚广孝又给朱棣续上一杯茶,提醒道:“燕王殿下。”
“兵部的那人,至关重要,千万不能出了岔子,无必要,尽量少联系!”
“如今中山王府已经卸掉了权柄,等同于中山王府完全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在应天,我们现在只有兵部那一人可用,如果他暴漏了,我们将立刻陷入被动!”“他是我们在应天的眼,燕王殿下切记要将其藏好!”
朱棣目光如炬,道:“今日之后,本王就尽量和其减少联系!”
“甚好!”
夜,有些深了。
朱棣再次背着手走到九层塔的顶端。
他很喜欢登高,也很喜欢杜甫的那句诗。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他日,本王一定要站在权力巅峰!
小子,再见之日,你我叔侄恐要兵戎交锋了!
本王就看看,是你排兵布阵厉害,还是本王更胜一筹!
……
清晨。
朱雄英早早起床,沿着秦淮河沿街跑了一圈。
刚准备去摊铺买包子,就被摊铺老板撵回来了。
说什么家里俏媳妇儿已经做好早餐,干啥还要出来凑热闹。
朱雄英挠挠头,有些不解的回到府邸。
石桌上摆了精致的油条和蒸包子,还有两碗红薯粥。
檀儿穿着围裙,又端着蒸糕点走来。
朱雄英有些好奇:“一大早,你怎么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