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贺瑾言觉得一点也不好,他后悔了,后悔让她离开。
他也觉得自己混蛋,典型的在身边时不珍惜,人走了才发现自己的心里早已都是她。
“单子给我看看。”贺瑾言不信。
乔星晚确实身体不太好,体弱多病,仔细看也是能看出来她此刻脸色很不好。
加上她这些年自己一个人在国外生了孩子,又自己带孩子,身体一定吃不消。
想到这些贺瑾言内疚的心情更加浓烈。
乔星晚将单子揉作一团直接扔进了旁边了垃圾桶里。
贺瑾言眸色一沉,踱步走了过去,里面全是白色纸张和纸团,他皱着眉又走了回来,“这么怕我看到?”
“不是怕你看到,不想和你有牵扯,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无关。”乔星晚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但是刚跨出一步就被贺瑾言攥住手腕打横抱起走到柜台给她挂了个全身大检查。
乔星晚一听挣扎着要下来,“你放开我,我不检查!”
“做个检查而已,你怕什么?”
乔星晚低头狠狠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贺瑾言停下了脚步,脖子上的刺痛,疼的眉头紧锁,但是他没有阻止乔星晚。
直到一股铁锈的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她才松口,她错愕的看着贺瑾言脖子上的血迹,眼睛一点点湿润。
她抬手想要触碰那道伤,忽然腹部一阵疼痛,她含着泪的眼睛紧紧闭上,身体微微发抖紧紧抱住了贺瑾言。
察觉怀里女人的异样,贺瑾言慌了瞬,“你怎么了?”
“我……好疼。”
病房里。
乔星晚还在昏迷,贺瑾言握着她的手,面色凝重满眼心疼的坐在床边。
通过医生所述,乔星晚的卵巢癌已经是晚期了,贺瑾言调查了她这些年在国外所有的资料。
她是在国外生完孩子后得的这个病,一开始没发现,等身体出现症状发现时已经是中晚期。
她曾多次抽过腹水,靠药物缓解病症,因为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即使现在做了切除手术,也活不过五年。
贺瑾言看着乔星晚,一双眼红的不像话,他握着乔星晚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后悔的心此刻更加浓烈。
如果他当时早点看清自己的心,挽留她,她是不是就不会得这个病?
贺瑾言低下头,一股难言的情绪压的喘不上气,一滴眼泪砸在了被褥上,缓缓晕开。
傻女人,什么都不说,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会害怕吗?
当初还死活不愿意让他带走念念,就不怕自己出事念念无处可去吗?
不对……
贺瑾言猛的抬头看着还在昏迷的乔星晚,他苦涩的笑了一下,“你一定想好了如何安排念念对不对?”
“乔星晚,你可真狠心,一点消息都不透露给我,还准备给念念安排个好去处都不愿意联系我。”
贺瑾言笑着笑着就哭了。
“我找到你要带走念念时,你极力反对,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用最后的时间好好陪着她,乔星晚,你知不知道…我……”
贺瑾言看着她,声音一度哽咽,“我后悔了,你离开的时候我就后悔了,后悔放你走,后悔让你离开我身边。”
乔星晚早就醒了,她听着贺瑾言的话,手微微发抖,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贺瑾言看到了她落泪,但始终不愿意睁开眼睛看他。
他笑了一下,这笑容苦涩凄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