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颜馥节话音落下,慕容烨道:“既是皇兄有令,那便有劳各位大人了。随便搜。”
“不敢不敢,”刑部尚书蒋孟起连连摆手,道,“我们奉旨查一下王爷的府邸,也是陛下想早日还王爷一个清白,还王爷一个自由之身,您也好不必再在这王府里画地为牢。”
“下官也多谢王爷体恤,那,这便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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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爷呵呵笑着:
“无妨无妨,那就让小的们搜去,各位大人,还有秦王殿下请移步前厅喝茶。”
“梅香,领各位大人去正堂。上好茶。”
侍女领命敛衽盈盈一拜:“各位大人请随奴婢来。”
“喝茶就不必了。”慕容成岭打断了侍女,向六王爷行了晚辈之礼,道,“六叔,卧房乃六叔私密之所,我奉父皇之命随行,父皇之意不在监管,乃是为了六叔的体面。”
“这间卧房,还是侄儿亲自查看吧。请六叔恕侄儿以下犯上不敬之罪。”
慕容成岭将皇命说成了家事,六王爷也不好再阻拦什么,只得让二侄子搜查他的卧房。
颜馥节和蒋孟起则知情识趣地默默退至卧房门外。
卧房内的慕容成岭和六王爷只听得搜查王府各处的羽林军将士纷纷向门外的颜蒋二位大员回禀,“没有异常。”
卧房内的六王爷,笑眼弯弯,披着外衣,坐于床沿,纵是寒夜,额上竟渗着细汗。
慕容成岭寻遍了房内箱瓮宝阁,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六王爷臀下的床沿之上。
“二侄子,可曾找到想要的东西?”六王爷迎着慕容成岭的目光,不慌不忙,打趣着说道,“六叔这屋里头,只要侄儿有看得上眼的,拿去便是。”
“你和太子都是我的家人,纵使朝上偶有政见不合,也都是为国为家,不妨碍我们的叔侄之情,慕容一家,风雨同舟休戚与共。”
慕容成岭冲六王爷一笑:
“六叔说的是!父皇始终记得六叔对大燕、对慕容一族的付出。不仅让您留在皇都,还把国库经济交到您的手里。”
“呵呵。”六王爷笑道,“二侄子胸中锦绣,就连说话夹枪带棒也是这般中听。”
说着,六王爷慕容烨敛了笑容,又正色道:
“秦王殿下方才话里的意思是,陛下因顾念手足亲情,才让我留守皇都掌管经济,而并非我有治世之才?”
“呵呵,殿下一句‘德不配位’不就得了。何必同六叔绕这些弯子。”
“六叔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自然对皇兄感恩戴德,怎会生出异心,干出贪墨的勾当呢?”
慕容成岭一步一步向六王爷走近,恭谦有礼地笑道:
“父皇自是懂得六叔的。不然也不会命侄儿跟随御史台和刑部同来。”
“这卧房其余地方皆无异样。六叔,还请您让开身,侄儿看完床板,就能还六叔清白了。”
六王爷双手捏着被衾,将被面捏出了皱褶,而脸上依旧挂着笑。
慕容成岭走得慢,步步逼近慕容烨,王爷的卧房不过宽九尺长一丈五,区区十五方,片刻,慕容成岭就来到了六王爷的跟前。
“六叔身材魁梧于常人,起卧不便,就让侄儿来扶您一把。”说着,慕容成岭便一手架在了六王爷的腋下,习武之人,手臂孔武有力,此刻更是暗暗使了把劲儿,就把荒废了武功、肥硕高大的慕容烨架了起来。
慕容烨臀下遮掩的一方暗格豁然跃入慕容成岭的眼帘。
他望了眼慕容烨,目光沉沉流着暗火,似要烧穿笑弥勒这身皮肉的伪装。
慕容成岭一手制住六王爷,单手挑开了来不及锁上的暗格,随着“咯啦啦”一声轻响,暗格全开,两卷画轴出现在两人面前。
画卷的裱纸卷轴,慕容峤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此刻屋内的两人皆感惶恐……
慕容烨知道深藏多年的秘密今日终将纸包不住火……
而慕容成岭却发现自己料定的六王爷的密辛可能远远出乎自己所料,惶惶然戚戚焉是他此刻心情的写照……
慕容烨知道自己不是慕容成岭的对手,索性将心一横,闭上了眼睛,叹息道:
“看吧。二侄子,你将触及的是你父皇的丑陋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