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紧皱:“你闹够了没有,做错事的人是你,别一副所有人都欠你的样子。”
“要不是你,她怎么会不见。”希瑞说:“你怎么有脸活着,快点去死啊。”
手腕痛得不行,他咬牙强撑着,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弱势。
“如果不是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文森特灰蓝色的眸子沉得像一潭死水,他说:“如果你不是个omega,你现在已经躺进医院了。”
他甩开希瑞的手,抽出手帕缓慢地擦拭脸颊,眨眼时维持着固定的频率,像机器人一样,希瑞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他有点被吓到了,揉着手腕,不肯认输:“你也就欺负欺负beta和omega了,处处都被提亚特压一头的劣等alpha。”
“读书的时候是,工作了还是。”他笑着说:“你不当砂之海的执政官,窝在实验基地里,难道是你不想吗?”
“当然是你不能啊,废物。”
他笑得甜蜜,说:“永远都屈居人下的废物alpha,也就在我这种二世祖面前逞威风了。”
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当然知道针往哪里扎才更痛。
文森特一时定在那里,眨眼的频率加快,浅到发灰的睫毛像层灰蒙蒙的雾,将他眼里的怒勉强掩盖。
殴打omega是犯法的,他想。
保持修养,要冷静。
这时店员将一条裙子捧到希瑞面前,他抚摸着光滑绸缎,喃喃道:“她穿这个一定很美,要是她没有失踪就好了。”
文森特冷眼看着他,又定了几条不同款式的裙装。
真是太可笑了,连人在哪都不知道,却在这拼命给她买衣服。
他趁希瑞去试衣服的时候,抖开那条长裙,把它的照片发给莱尔。
接着他趁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让侍从挡住自己,偷走了那条裙子,刚好他也觉得这条裙子很适合她。
于是在这个翘班的平常午后,他顶着遍布城市的摄像头,在侍从的掩护下,完美的人生终于有了污点。
他偷窃。
但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扭曲情感在心中鼓噪着,他不仅要偷裙子,他还要偷别的。
这是个开始。
他继续给莱尔发消息,意有所指地说:[晚上的宴会,你必须跟我一起,说不定没那么糟。]
文森特坐在车上,那条裙子静静地躺在他的膝头,希瑞也会参加这次宴会。
看着窗外飞速划过,畸变的景色,他迫不及待地希望快点天黑,当他挽着莱尔的手臂走进现场的时候,希瑞的表情。
一定很精彩吧。
还有提亚特。
他的手抚摸着裙摆,漫无目的地想,今天对她来说,一定是艰难的一天。
如果她的表现让自己满意的话,文森特不介意在她难堪的时候帮帮她。
他脸色又突然一变,抬手给了自己一下,暗暗在心里骂自己下贱。
悲惨才是她应得的报应。
光脑震动打断他的思绪,莱尔说:[好啊,虽然我已经答应了班卓,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偷偷陪你。]
[你得安静一点,别被被人发现了。]
文森特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偷偷。
说得好像他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人一样,凭什么他要安静啊?
……
莱尔没他想象中的那么可怜忐忑,她看着面前一排礼盒犯难,班卓送来的、温顿塞过来的,就连泰利耶也送了搭配了成套首饰的礼服裙。
唉,这事闹得。
“班卓大人已经在下面等着了。”巴特雷在她耳边提醒:“您还不上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