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是一定知道陆应淮是清白的,但他为什么会大动干戈,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陆应淮太招摇撞市了。
他自诩是个武将,不懂花言巧语,冲撞文官,文官是圣上的耳目,有的时候文官也是能定人生死的。
如今这是圣上对陆应淮的敲打,也是他要剪断陆应淮羽翼的时候。
今日陆应淮走出这大门,他就是穿着喜服和自己的新娘一同被押走,明日这风声就会传遍京城。
陆应淮在民间的传说也会随之而散。
即便后来圣上再调查清楚还他清誉,那信不信也是百姓的事。
只能说,当今天子这招还真是玩得高。
黎青坐上回府的马车,闭目敛神。
李氏有些担忧:“大爷不会真出什么事吧?”
到底还是朝夕相处过的一家人,李氏不免担忧。
黎青淡淡道:“放心,死不了。”
如今边境有外敌虎视眈眈,圣上不是个昏君,断不可能舍弃陆应淮。
有了黎青这番话,李氏把心放进肚子里,哦了一声。
苏沉月有些昏昏欲睡。
*
那厢,陆应淮入了狱。
隔壁关着宋娆。
宋娆已经不哭了,她知道陆应淮救不了她,她灰白着神色,死死地咬着嘴唇,嘴唇冒着血,眼睛里充斥着狠意。
陆应淮看见时,吓了一跳,顿觉毛骨悚然。
他冷着声音:“宋娆,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宋娆一改往日的活泼娇柔,她现在冷漠的可怕,她扯唇笑:“陆将军这话说得不可笑吗?”
陆应淮愣住:“什么意思?”
“陆将军可还记得十年前的那场与绥北军的交战?”
绥北军,陆应淮有些耳熟,又觉得陌生。
宋娆却仿佛意料到了他的表情,轻蔑地嘲讽:“果然,你早就不记得了。”
“你当然不记得,十年前你刀下亡魂,有一道是我的父亲。”她仰着头,眼里闪烁着泪意:“他不过是两军交战时,见我发烧着急,半夜带我跑出来想找大夫救我,可却被将军您的手下,误会成绥北军的奸细,一枪刺破他的身体。”
陆应淮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