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英放开手,包子狼狈从地上爬起来。
包子身穿一身迷彩服,肩膀和膝盖结了一层白色盐霜,这是流大汗所导致,表明他刚干了繁重体力活。
满脸疲态从正面证明这一点。
包子百感交集眼瞅着我,在某个时间扑过来,紧紧抱住我‘哇’一声哭起来,如同我是久别相逢的亲人。
我不知道他哭什么,只好默默抱着他,尽量去从哭声中体会他的感情。
“搞基。”阿英厌恶嘀咕一句,快步走进房间。
这句话惊醒我,推开包子,拉着他来到沙发上坐下,亲切道。
“包子哥,不要哭,有话好好说。”
包子听话擦着眼睛止住哭声,可怜兮兮望着我欲言又止,想必心里有非常难出口的话。
我先开口问:“包子哥,瞧你这一身盐霜,干了什么活出这么大汗?”就算是要刨几亩地,可以打赤膊干啊。
包子回答道。
“卸了几车货出的汗。”
原来是在物流公司做搬运工,不管怎样都是自食其力。
我接着又问:“你是不是来搞卫生?”如果是,就不用了,阿英下午已经搞过。
包子望了客厅门边一眼,摇头说:“不是,我是来这里洗衣服。”顺着他的眼光,我才看到客厅门边,有个装满衣服大塑料袋躺在那里。
我觉得挺奇怪问:“干吗不买个洗衣机,大老远跑这来多此一举?”临别前,给了包子四十万。
秀城为四线城市,当时的房价不过三千元,四十万买小户型房子,包装修家用物品绰绰有余。
包子不敢正视我的眼睛,低着头闪烁其词‘我’了个半天,我认为出了问题。
“钱是不是被女人骗光了?”我冷冷问。
吃喝赌毒,包子都不会,唯独难说,生理需要戒不掉。
包子嗫嚅道。
“不是。”
随后屁股离开沙发,噗通跪在地上,双手交替抽自己的脸,空隙中嘴里‘我有蠢’‘我是猪’‘我是傻逼’自责不已。
我慌忙拉住他的手,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包子起身重新坐在沙发上,向我一五一十说出原委。原来他某天正想去看房子,接到一个北京公安电话,说他涉嫌一桩地下洗钱案,要他将自己的资金,转到公安部某个账号上去以备调查。
电话里还告知办案警察座机电话,有疑问可以向他咨询。
一听公安部,包子起初吓坏了,但转眼想想,自己跟洗钱从未搭上架,就没有太理会,不过一天里都忐忑不安,连看房的心思都烟消云散。
包子坐过牢,清楚公安的政策,不配合调查会加重罪行。
第二天,包子实在忍不住,拨打办案警察座机电话,生怕以前的朋友涉嫌洗钱,警察顺藤摸瓜追踪到这里,问问清楚更踏实。
先是响起公安部的铃声,当时包子是这么认定
,一个女接线员帮他转接办案警察电话。
办案警察一本正经告诉包子,他经手的这个案子已破获,现在进入清查罪犯各项资金来源程序,包子的电话号码是罪犯所交代,因此在清查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