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当了我十数次‘老婆’,自然不会在关键问题上掉链子,有啥事晚上再商量。
到吃晚饭时间,‘舅舅’家开两大桌,除‘舅舅’一家,还有一堆亲戚,轮番上阵敬我
的酒。
酒是乡下的水酒,度数不高,喝下去时没什么烈性,但后劲很大,散席时,我足足喝下
十五六杯水酒。
走路有些摇摇晃晃。
回到房间,眼睛开始朦朦胧胧,脑袋像是被灌铅异常沉重,胸膛里如潮水般翻涌,这是
呕吐前兆。
乡下房间没有独立卫生间,我赶紧冲出去,找到二楼的公共卫生间,弯腰对着便池就是猛吐。
吐完后,无力靠在墙上。
我是故意喝醉,试探梅马丹对我的反应。她捏着鼻子过来,递给我一包纸巾,然后捏着鼻子逃似的离开。
正常反应,亲近感没有突破。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看后面红烧肉能不能差生奇效。
呕吐之后心里好受的多,我洗把脸离开卫生间,回到房间里。梅马丹问我怎么睡觉,眼睛紧盯着我,应该是想察看我的神色变化。
房间里有张长竹椅,我摇摇晃晃向它走去,到跟前躺下,嘴里说,我睡在这里。
梅马丹露出满意神色,伸手解衣服扣子,手放在扣子上产生迟疑,瞥我一眼说:“你闭上眼睛。”难道她喜欢裸睡?
我干脆转身用背对她,同时闭上眼睛,在她脱衣服的窸窣声中入睡。
下半夜,我被很大动静惊醒,窗外的月光投射进来,看到梅马丹躺在床上,双叉紧
紧夹住,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嘴巴张开很大没有发出声音,虽然闭着眼,但仍然看得出很惊恐。
毯子被踢到一边,穿着睡衣没有裸露。
从场景上看像鬼压床,这是身体虚弱的表现,我少年经常会梦到鬼压床。
我不敢去惊动,生怕造成误解,几分钟后,梅马丹平静下来,才起身蹑手蹑脚过去,轻轻帮她盖好毯子。
又蹑手蹑脚躺回长竹椅,不久又睡过去。
再次醒来,窗外已是艳阳高照,我鼻孔有些发痒,不由连打三个喷嚏,这是昨天晚上着凉表现。
这一幕被走进房间的梅马丹碰见。
晚上睡觉前,梅马丹声称一条毯子不够用,问‘舅妈’再要一条,这是积极信号,表明她会关注我。
我下半夜又被动静惊醒,梅马丹再次梦到鬼压床,去帮她盖毯子时,看到她眼角流出一行晶莹的泪水。
这是什么样的泪水?
梅马丹一连五天都被鬼压床。
第六天吃晚饭,‘舅妈’端上一碗香喷喷的红烧肉,闻到香味,梅马丹高兴说,就是这个味,我喜欢这个味。
大碗红烧肉被梅马丹吃掉一半,吃完后问我,放什么料才能做出这个味。我拿出一把晒干的稻草对她说,是这种调味材料起作用,然后介绍制作环节。
器皿要用土陶罐,将稻草洗干净放进去垫底,将熬好糖色五放在上面,放进所需香料调味,再拿小火清蒸就成。
“原来是稻香味。”梅马丹惊喜说。
我告诉
她,稻草不光能赋予红烧肉稻香味,还能吸收部份油腻,让红烧肉油而不腻。
梅马丹接下来发愁,欧洲不生产水稻,回到荷兰,就吃不到这种味道的红烧肉。我要她不用发愁,稻草不值钱很好保管,运一卡车回去,可以管用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