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与那郭家小姐一见钟情,你不是一向乐于成人之美吗?我这次也要成全你!这就送你过去!”虬髯汉子讥讽道。
唐友友惨叫一声道“仙哥!你就饶了我吧!你就行行好!将我带回东余山吧!”
尹诗盯着眼下的各种高墙楼顶,在那双几乎看清动作的脚下变成通途,她心中五味乏陈,乱糟糟的,有很多声音在脑海中回响他真的为她来了!真像友友所说他喜欢上她了?他是有老婆的人了!该怎么办?
“哼!你这双眼睛倒是明察秋毫啊,刚才面对那假货怎么就迟疑了?”虬髯汉子没有否认,声音恢复了过来,居然真是王实仙!
“那还不是对仙哥的声音形成条件反射了嘛!”唐友友理直气壮地反驳后,欣喜道“我就知道你定会来的!”
唐友友说话间,压不住气血翻涌,嘴角又溢出血丝。
“你受了严重的内伤,多调息少说话!小心留下什么后遗症!”王实仙叹息道“我现在无法带你离开,只能先把你安置到郭家。”
“这是赤裸裸的报复!”唐友友委屈道“谁不知道你之前到高卢国擒罗华盛,万里之遥,也不过半个小时就回来了!刚刚我还听郭永生说你尚在东余山,你又突然出现到这里,怎会没法带我回去?”
王实仙本不想解释,想了想还是道“去高卢国并非我的力量,也不是我付出代价就能用的。这次,你下山没多久,我就跟过来了,现在在东余山的那个‘我’,是刚出关的叶知秋。”
唐友友沉默了,好一会才道“你救我出狱之事,我还没跟你说声‘谢谢’。”
王实仙脸上浮出笑容,口中却冷声道“我等得好辛苦!”
再好的朋友,如果为他做任何事情,对方都觉得理所当然,连声“谢谢”,都换不回来,也是件挺伤感情的事。
不过,唐友友也在用他的行动来回报王实仙的付出,感情就是在一来一往中逐渐加深。
“那你不也能老提着我吧?就算是要把我扔到郭府,咱也得注意点形象,你说是不是?”唐友友抱怨道。
“你要再喋喋不休,甭怪我点了你哑穴!”王实仙警告道。
唐友友立刻从善如流,闭上了嘴巴,竭力压制经脉中紊乱的内力,他也就是说说而已,王实仙正一刻不停地将内力通过手臂输入他体内,护住他欲断的经脉。
平镜湖畔的大片水域,很快出现在眼前,王实仙急驰的身影在一僻静处倏然而止,小心地将调息中的唐友友放在地上,解开了尹诗身上的穴道。
尹诗看了眼王实仙满脸虬髯的怪异模样,心中忽然有了异样的感觉,脸上如火烧,埋怨这人怎能如此花心,有了江蓠,结了婚,竟还对她有想法!
一段时间不见,王实仙猛然发现尹诗的头发已长到齐肩的位置,染上红霞的鹅蛋脸上少了以往的倔强,多了端庄柔美,愈发像叶知秋画笔下她母亲的形象。
“能帮忙指下去郭府的路吗?”王实仙本对尹诗没有其它的想法,可能是谣言碎语听多了,又加上唐友友在里边瞎折腾,让他面对尹诗时有些不自然。
无论唐友友说了多少误导的话,可在王实仙开口的那一刻,尹诗就感到他对自己并没有多少爱意,她的心逐渐冷了下来,有些人似乎在努力将她与王实仙往一起凑,可命运好像只是简单地将他们摆放在一起,并没有要缠绕在一起的意思。
“你也不想我嫁入秦家?”尹诗答非所问道。
王实仙深吸一口气,点头道“我很抱歉,因为自己的胆怯与懦弱,之前没能帮你!”
尹诗摇了摇头,道“你的勇气不是用在这里的,也不需要在方面证明什么!我生活在这个家庭里,早就应该适应将美好、幸福与理想建立在交易与争斗之上。”
“你是个很好的女孩!”王实仙真诚地说道。
尹诗眼中含着笑意道“你不是说我个倒霉催吗?”
王实仙尴尬地连声轻咳。
“如今看来,还真是如此!嫁个人都一波三折!不过,今晚我很开心!”尹诗的双眸在夜色中,一如旁边的湖水清澈荡漾。
“在东余山的日子里,其实我已经开始真正从与翠山的感情走了出来,不是我忘了他,而是看开了,将他当成我人生的美好埋在心底,这才是我可以嫁入尹家真正的原因。”尹诗淡然说道。
“当然现在不是我不愿嫁入尹家,而是我被抢了,是秦家自己保不住我。”尹诗眼中带着丝顽皮道,盯着王实仙道“今晚我被人抢来抢去,在天上飞来飞去,还是落到你的手里,你可不能再让我被秦家抢走!”
王实仙静静地听尹诗说完,沉声道“交给我吧!”
远处警车的声音几乎将天权城淹没,在监控系统天网的引导下,逐渐往平静湖的方向移动。
尹诗被抢的消息相信在短时间内已传入到很多人的耳中,无论最先入室抢人的“王实仙”是真是假,唐友友动手了总没错吧?如果秦家要报复,唐友友首当其冲,尹家要报案,唐友友也免不了牢狱之灾。
所以唐友友绝不能落在秦家手里,即使秦家选择不与东余山撕破脸。
王实仙将唐友友背在身上,抓住尹诗的肩膀,在她的指点下,往郭府潜过去。
郭府是一处有数百年历史的老宅,王实仙背着重伤的唐友友,手中牵着尹诗,俯伏在一幢别墅楼顶,纵目前顾,只见东面远处一座特别幽深的府第,高墙围绕下,林木亭台别具特色,在这等时分仍有灯光亮着。
“芙蓉就住在那栋阁楼中。”尹诗一指郭府后花园处亮着灯光的小楼,低声道“你确定要将唐友友送过去?”
王实仙看眼两耳不闻窗外事进入内息疗伤状态的唐友友,笑道“只不知郭家小姐会不会喜欢这个大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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