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阿蛮一早起来开始忙碌。
慕锦推轮椅到厨房外。明明是心仪的姑娘,他也能硬生生鼓出一阵不快。他顺了顺气,笑问:“今天来不来给我添柴?”这一记遮掩双眸的笑容,十分狡诈。
徐阿蛮木然:“对不起,二公子,我要给你做你喜欢吃的。”
他挑起眉峰:“听着不是那么情愿啊。”
“愿,情愿,我是二公子的贴身丫鬟,哪敢不情愿呀。”她端着一大篮子的菜叶走出来。
慕锦蒙了帕子,侧耳细听她的动静。
他没有说话,她也不开口。
秋风拂进二人之间。
凭着心中所想,慕锦似乎见到了她发丝轻舞,鼓腮闷气的俏丽。自重逢以来,他至今未曾正经看她一眼,饶是平时,见着她也心念微动。这时见不到了,更是想念得很。“咳咳。”他咳了两下,“过来。”
徐阿蛮放下了手里的菜,抬起头。
这张盲帕选的色泽过于雪白,衬得二公子的脸在阳光下更加晶莹。她暗叹了一声气,现在对二公子越来越撒不出脾气了,想起他因她的疏忽而走火入魔,她心中便有内疚。既是内疚,就尽量顺着他的要求。她起身,走到轮椅边。
慕锦探手:“人呢?”
徐阿蛮将手放到了他的掌心,被一把握住。
二公子喜爱揉捏她指腹的习惯延续至今。
她刚刚洗了菜,清凉的井水浸在掌心,带走了温热。
慕锦触到一片凉意,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冷?”
“现在是秋天,二公子。”徐阿蛮平静地回答:“再过个把月就入冬了,会越来越冷的。”
话虽这么说,可面前的是自己的心上姑娘,再气她不开窍、不识趣,也要照顾她吃好穿好。知她是不解风情的性子,就算让她忙死,她也未必能识破他的心意。他将她冰冷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掌心,转头向西北方,喊了一声:“寸奔。”
忠心的寸奔随时待命,房门立即打开,“二公子。”
慕锦说:“给她烧热水,别让她再碰凉水。”
“是。”寸奔应声。
待掌心里的小手回暖,慕锦才放开了徐阿蛮。他抬了抬头,在漆黑之中勾勒她的轮廓,“伺候我是你的份内之事,但你要照顾自己的身子。我只有一个贴身丫鬟,你累垮了,上哪找人去?”
徐阿蛮点头,“是,二公子。”
慕锦又说:“虽是中秋之宴,但今时不同往日,别铺张浪费了,几人份量即可。”
“是,二公子。”
他表现得有些过分关心了,于是他坐直身子,云淡风轻地说:“去忙吧。”
徐阿蛮退下了。
她负责做菜,寸奔在旁烧水,二人难免聊几句。
慕锦听着又不对劲了。她这时没有谄媚,和跟他说话时那种委屈求全的狗腿样很不一样。他又喊了一声:“寸奔。”
“在。”寸奔走出来。
“你光会烧水,帮不上忙。”慕锦说:“到山下请一个大婶,给她打打下手。”
“是。”
寸奔离开之后,慕锦又喊了一声:“你也出来。”
“二公子,稍等。”徐阿蛮的话从里面飘出:“我先把菜盛到碗里,不然就糊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