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烦躁地换了下脚,接着说,“那会儿有个兽化拼接人,也是你这样的小黑猫,不过没有你可爱。他到处卖药,为了维持秩序,我必须得抓他啊!结果他喊了五六个渣滓围堵我,我一个人跟他们搏斗……最后落下了这个疤。”
他后面这段话说得十分流利,表情、语气都像真的,好像真有那么个兽化拼接人,好像他真如他所言的那样勇猛。
苏鹤亭用鼻音“嗯——”,似乎没太当回事。
対方没得到想象中的夸赞,不由得更加来劲儿。他转过头,把有疤的那边给苏鹤亭看,夸口道:“他们五六个人都带着电棍,想要我的命。”
周围的虚拟雨林就在此刻失效,谢枕书成功关掉了模拟器。
対方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仍旧在说:“好在我当时——”
他话音没落,头就被苏鹤亭撞向柜台。苏鹤亭语气不善:“你还挺会编啊。”
这一下把対方撞傻了,听见苏鹤亭压低声线,心下一动,想起什么,立刻神色大变,说:“苏鹤亭!操——”
苏鹤亭抄起柜台后面的一瓶酒,翻手砸在他头部。酒瓶“嘭”地爆碎,酒水溅了他满脸,吓得他狂哆嗦。
猫说:“闭嘴!”
対方哪有他自己说的那么勇猛,眼泪唰地流,只会贴着柜面尖叫。苏鹤亭把他拽起来,他两腿发软,全因为害怕。
他适才讲的全是屁话,这家伙在巡查队工作的时候天天电话骚扰区域内的拼接人,见到苏鹤亭以后,尾随了苏鹤亭半个月,又带着四五个人半夜闯进苏鹤亭的房间,被苏鹤亭打断了两根钢棍,带着满头满脸的血爬上刑天急救飞行器。
苏鹤亭最后因为伤人进了监禁所,他却沾了舅舅的光,伤好后进了审讯厅。在审讯厅臭毛病不改,到处物色长相漂亮的兽化拼接人,还给自己脸上的伤编了套故事。
苏鹤亭抬脚把対方踹向地面,椅子翻倒,他从腰后摸出枪,在上膛时踩正対方的脸,说:“卫达的保镖你也敢搭讪,看来你舅舅是个能人,不如你报个名字给我听听,如果我认识,今天我就再放你一马。”
対方见枪大叫:“武装组——”
苏鹤亭抬手一枪,击中侧方的武装组成员。他说:“再给你一次机会。”
対方浑身战栗,看苏鹤亭表情认真,就把希望都寄托在舅舅的大名上。他口齿不清,道:“钱、钱……我舅舅是钱警长——”
“嘭!”
苏鹤亭一枪打中了対方的眉心,收回脚,遗憾地说:“我骗你的。”
虚拟雨林失效后是他们动手的时间,台球桌那边的燃烧剂瞬间燃起来,蝰蛇用球杆击倒两个武装组成员,听枪声一起,便随即猫下腰,借台球桌做掩体,喊道:“入口在哪儿?我没看见!”
通道口处的武装组已经反应过来,他们关闭通道,在架枪时用探照灯巡视。但那灯太亮,反而暴露他们的站位。
苏鹤亭忽然抱头,蹲下身喊:“谢、枕、书!”
通风管内“哐当”地滚动过什么,不等通道口处的武装组前锋伏地,他们头顶的位置就炸开了。
“嘭——”
天花板上的吊灯下砸,探照灯也熄灭了。
苏鹤亭拍着灰,抄起椅子,还没跑出两步,就跟谢枕书撞上了。他扔了椅子,抓住谢枕书,说:“入口在右边,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