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蒙的瞳孔猛地一缩,举起长枪毫不犹豫的刺向甘宁,甘宁一声冷哼,战刀立刻封住对方长枪,然后与之缠斗在一起。
吕蒙的枪法显然也是得自名师传授,如同怪蟒翻身,毒蛇出洞,招式凌厉,枪尖不离甘宁咽喉,而甘宁手中一口刀自然也不俗,紧紧裹住了甘宁长枪,更兼招式霸道、凌厉,与吕明倒也是不相上下,一时之间杀得难解难分。
虽然甘宁自忖凭借自己现在的实力,想要战胜对手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估计要在一百招以后,但是现在又不是比武切磋,再加上战争形势瞬息万变,自己如果万一不小心出现什么意外,岂不是辜负了主公刘琦的一番厚望?所以便令麾下八百健儿一拥而上,擒住了吕蒙。
吕蒙身边尚存的十余名士兵见主将被擒,尽皆一怔,也被甘宁身边的士兵尽皆擒住。
可是就这么一会的时间,韩当众人已经杀出了城门,夺路逃走了。
“可恶,竟然让韩当这厮逃走了。都是你这家伙碍手碍脚。”甘宁恨恨的骂了两句,便命令士兵继续清缴尚在城内的残兵,然后重新来到县衙,张榜安民,并命人把吕蒙带了上来。
“吕蒙,都是因为你,让那韩当逃走,今日本将便将你斩首,以泄心头之恨,你还有遗言的话,速速说来,否则的话,恐怕你日后将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甘宁看着全身绑缚的吕蒙,冷冷说道。
“哈哈,我吕子明能以眇眇之身,将韩将军救出,此身还有何憾?只是可惜我今后不能再为主公征战天下,实现平生夙愿了。吾有一事不明,不知可愿相告?”
“说。”甘宁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淡淡的说道。
“你的人到底是如何进入我柴桑城的?我吕子明自问此城防御森严,连一只苍蝇都难以飞进来,却不曾料你麾下竟然神出鬼没一般出现在城内,否则的话,恐怕就算你们围困半年也不可能破我城池。”吕蒙的眼中满是疑惑,这个问题在他心中已经憋了好久了,如果得不到解答的话,恐怕他就算死,也都难以瞑目。
甘宁闻言却是哈哈大笑道:“我家大人妙计,纵横捭阖,神出鬼没,岂是你等凡夫俗子所能预料的?其实早在孙贲和孙辅出兵彭泽之前,我家大人就识破了孙策调虎离山之计,便令我将计就计,率领一万大军前往彭泽湖中与你们对峙,却多做军鼓旗帜,看起来像是城内力量空虚,其实我们早已在城内民宅内偷偷挖下了百余地窖,在其中储备了水和食物,白天尽皆隐藏起来,晚间方才出城打探消息,今日本将率军攻城,地窖内大军尽皆现身,一边放火制造动乱,一边打开城门,接应本将攻城队伍,你等不察,自然必败无疑。”
吕蒙听了甘宁的话,不由默然半晌,这才缓缓说道:“真没想到刘琦竟然用了这样一个高明的计策,不过他倒也真敢行险,因为此计极是凶险,如若我军下令屠城,你们的踪迹定然难以隐匿,届时你们这一万大军将是俎上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甘宁呵呵笑道:“这就是我们大人的非同寻常之处了,他知道孙伯符虽然好战,却不残暴,周公瑾乃是一代儒将,入城之后定然命你等张榜安民,绝不会屠城,更何况城内只有数百兵丁,又是很快投降,你们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屠城泄愤。”
吕蒙又说道:“你们在民居内挖掘地窖,难道民居内的主人不知道吗?”
“自然知道。”甘宁缓缓说道:“不过本将早已买通了各家主人,送给他们不少钱粮以作酬谢,而且为免意外,我们还把他们家中的一个男丁请去,如此恩威并施,你想有谁肯泄密呢?”
吕蒙这才不再说话,轻轻叹道:“我家主公遇到了一个可怕的对手,真不知道将来鹿死谁手?”
甘宁呵呵笑道:“我家大人不仅在用计上鬼神莫测,在为人方面更是令人感佩,他礼贤下士、宽以待人,对待部属如兄弟,爱兵如子,却又知人善任,赏罚严明,实在是一个难得的明主,吕子明,我见你也是一个将才,如若就这样死去,实在是有些可惜,不如就归顺我家大人,以你之才,定然会受到重用,将来你辅佐我家大人共创万世基业,从此之后封妻荫子,光宗耀祖,更兼青史留名,岂不强似做孙策军中一名无名下将?”
吕蒙摇头说道:“我家主公待我不薄,我年方弱冠,就被拜为别部司马,通率麾下三千部曲,我受主公如此厚恩,如何能轻易叛主?”
“呵呵,区区一个别部司马,不过是统帅部曲三千人,又有何值得荣耀的?你可知我军中诸将,似你这般年纪的,很多都是校尉、中郎将这类的统兵大将了,区区也不过是痴长你数岁而已,现今已然是楼船将军,嘿嘿,年不足三十,便被拜为将军,在你孙氏军中可有此例?”甘宁说完哈哈大笑,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色。
吕蒙闻言不由默然,虽然自己军中也不乏一些将军,但是都是像程普、黄盖、朱治、韩当那些老将,年轻的几乎很少有人受此殊荣,即便是周瑜与孙策以兄弟论交,也不过是中护军而已,连中领军都没受封,另外一个立下大功的吕范也不过是中郎将而已,像自己这样的无名小将想要成为将军,真不知道要再等多少年?
虽然胸中也非常渴望能够成为将军,率领麾下大军建功立业,但是吕蒙内心还是迅速冷静了下来,缓缓说道:“这一切都是你一面之词而已,你家大人究竟是不是像你所说那般,我除非亲眼目睹才会相信。要我归顺也不是不成,只要你军能够在半月之内攻破彭泽,我便誓死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