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她本能地察觉到危险,于是立刻转身,想要关门。
可惜还是晚一步。
kev已经握住了门把手,甚至连一只脚都迈了进来。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台灯,微弱光线里,林幼宁看到kev慢慢朝自己走近,他原本苍白的脸忽然间有了血色,是狂热到可怕的一种兴奋。
这让她感到说不出来的恐惧。
不过短短几秒钟,kev走到她面前,直勾勾地盯着她,顷刻过后,忽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心脏几乎是瞬间紧缩起来,好像冰凉的蛇爬上了脊背,明明大脑还没来得及传递指令,林幼宁却已经条件反射性地开始挣扎。
她听到kev用近乎愤恨的语气在她耳边叫嚣辱骂,虽然翻来覆去也只是一些whorebitch、chaan、yellowonkey之类的,千篇一律的辱华词语。
而就在他们推搡之间,掐住她的那只手,也收得越来越紧,让她越来越无法呼吸。
kev的脸上生出一种不太正常的潮红,粗重的喘息声落在她耳边,整个人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只消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一定是刚嗑过药。
药效发作的时候,他就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个无法思考的疯子,没有情感的动物。
林幼宁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可是kev的一只手已经伸进了她的毛衣下摆,贴着她的腰线四处游走。
被他触摸过的皮肤好像从她的身体上被剥离开了,她的喉咙忽然很痒,似乎下一秒就要呕吐。
然而,在颈动脉处传来的,近乎窒息的痛苦里,她渐渐失声,除了剧烈挣扎,什么都办不到。
而kev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很难看的笑。
眼前似乎变成了一片扭曲的纯白色,林幼宁感觉到自己的视线没了焦距,无法再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眼前走马观花间闪过一帧一帧的黑白影像,
就在这一瞬,她惊觉,自己也许会死在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事实让她恐惧万分,原本已经稀薄的氧气忽然又回来了一些,她开始奋力挣扎。
而kev显然没想到上一秒看起来还奄奄一息的人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一时不察,被她挣脱了些许。
台灯昏暗,kev那张原本没有表情的脸逐渐变得扭曲可怖,像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冷冷地看着她,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什么,大意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陪谁睡不是睡。
脖子上的窒息感犹在,林幼宁脑子里嗡嗡地疼,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细细啃噬。
近乎本能地,她从自己身后摸到了一截台灯灯柱。
那盏台灯是陶瓷制作的,很陈旧,也很笨重,是房东留下来的老古董。
她原本是绝对不可能用单手把它拿起来的,可是在生死面前,林幼宁像是被忽然赋予了无限的勇气和力量,几乎是拼尽全力把台灯高高举过头顶,然后朝面前正步步逼近的人影砸了过去。
这一刻大脑完全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