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只当他是在宽慰自己,这名好友的心思他也十分清楚,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如此,每当他遇到困境或难题,李杬总会独辟蹊径,或以刁钻角度来开解自己。
只是今日所闻,小道童已说的非常清楚,除非他是那注定要的人,否则。。。
“除非。。。”
秦松猛然惊觉,突地抬眼对视李杬,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除非我(你)就是那注定要的!”
。。。
。。。
“哈哈哈哈哈!”
“李杬,你小子脑子真是挺活络!”
李家内屋,两名少年把臂欢笑,秦松拉着李杬兴奋地说道:“除了已经有的、不可变的、不能动的,还有注定要的啊!”
“或许我就是那注定要的人呢?”
秦松此刻只觉心情畅快起来,虽然他也知晓自己或许没有这样的好运,但此前本身已是投门无果,比起在尘世中挣扎而出,得到这个答案已是给了他极大的鼓舞。
“还有什么是比注定要的更臭屁呢!”
秦松回想着自己这么多年来,自从娘亲走后,就一门心思扎进玄道之中,投门问路无果之下,如今却在这方暗室中从小道童口中听到了这个答案,这已比任何所谓命运都更有说服力!
“走!走!”
“我带你俩好好耍上一番去!”
心情畅快的秦松是极度大方的,他拉着两人就快步朝院子内跑去,到了院中还不忘朝着王氏喊上一句——
“王阿娘!我们出去耍了!”
王氏望着两个泼皮似的少年,身后还缀着个拖油瓶,理也不理的翻了个白眼,手中水瓢径直就冲着大门砸去。
“哐当!”
三人快步出了大门,水瓢却是砸了个空,哐啷一声落在地上。、
“这两个皮猴子!”
王氏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口捡起水瓢,冲着三人遥遥喊了一句:
“早点回来!”
槐县,哑河畔
橘红的浓云弥漫,夕阳斜照,嘶风如烈马,长啸着飞掠,远空中群鸦随风盘旋,几个呼吸间,就顺着风势落满枝头。
三名少年在河边捉蟹,一人在岸上,手中举着三支糖葫芦,两人在河中,卷起裤腿丢下裤袜,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浅滩上。
“李杬!石头!”
“得了!看着了!”
随着秦松一声令下,李杬迅速地拔出沾满污泥的小腿,摆臂如架般地左摇右晃,冲着浅滩中一处石头跑去。
秦松在其身后紧随,二人跑到近前,一把先开石头,“呼啦——”一声就窜出五六只青蟹,李杬见这螃蟹凶猛地横冲直撞,仿佛受了被吓了一跳,左腿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但此刻双脚都在淤泥中,哪里能轻易拔得出来,顿时“哎呀!”一声,声音落罢,却是一屁股坐在了泥泞中。
秦松眼疾手快,眼见螃蟹要跑,迅速便出手抄起一只,接着用手中螃蟹将其余几只逐一挑翻,等它们都肚皮朝天,张牙舞爪却动弹不得之际,才从容地一只一只捡起朝岸上抛去。
“你胆子也太小了。”
秦松拉起李杬,二人一同上岸,随后在河边洗净了手脚,望着李杬屁股上的泥污,秦松有些头疼地开口道。
李杬也知晓自己添了麻烦,回去定要被娘亲好生训斥,于是想了想,道:
“松哥儿,今晚去你家睡吧。”
秦松眉梢一挑,这小子自从娘亲去世后就再也没来过他家,今日居然要再度光临,事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