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退两难,韩遂仰天长叹一声,紧握的手再次松开时,已经是一掌心的汗水。
正当韩遂心意难决之时,一名亲兵匆匆而来,神色凝重的低声道:“将军,马孟起将军求见。”
韩遂神色一动,心道:“孟起深夜来访,想来也是为了曹操兵进关中之事呀,我与马家是关中最大的诸侯,这件大事少不了得跟他商量一下应对之策。”
“还愣着干什么,快请孟起进来。“韩遂回到帐中坐下,整理了一下情绪,苍老的脸上极力的维持出淡定的神态。
过不多时,随着一阵沉着而匆忙的脚步声响起,一人大步流星的入内。
那是何等英武的一位年轻将军,他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再加上那狮盔兽带,浑身上下散发着浓烈的阳刚之气,让人一见,便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锦马超!
多少次见到这位年轻的侄儿时,韩遂心里都忍不住在想:我若是能有这样一个狮儿该有多好,也不用这么大把年纪还在沙场上打拼,早也把家业留给儿子,学着马腾那家伙去许都养老了。
马超大步入内,拱手一礼,沉声道:“叔父,曹操要对咱们关中诸侯下手了,叔父你还坐得住啊!”
马超果然是马超,性情直率,一点都不拐弯抹角,直接挑明了他的来意。
韩遂抚着花白的胡子微微点头,道:“看来孟起贤侄也收到消息了,老夫也正为此事而忧虑,正想找贤侄商量该如何应对呢。“马超银袍一甩,慨然道:“还有什么商量的,曹老贼想夺咱们的地盘,门都没有!超此来就是想请叔父与超一起号召关中各路诸侯,一起反了他娘的!”
马超的豪气令韩遂为之一震,他奋然而起,以拳击案,一腔的豪言壮语便欲脱口而处,只是话到嘴边却又改了。
“造反容易,只是你的父亲兄弟,还有老夫的几个儿子都在许都为质,我们这一反,岂不是把他们逼上了死路。”
马超冷哼一声,断然道:“自古成大事者不顾家,如果关中这份基业没了,不光是他们得死,我等一样没有活路,与其如此,还不如为自己奋起一搏!”
马超看似冷酷之词,却深深的感染了韩遂,他那犹豫不决的脸上,杀气在渐渐涌起。
“孟起所言不错,诸雄皆灭,曹操岂容我等独活,不反是死路一条,反的话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呀。”
马超见韩遂战意渐浓,突然间单膝跪地,望着韩遂便是一拜,诚然道:“叔父,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呀。如若起兵反菖,超当抛弃父亲兄弟,叔父也当舍弃儿女,超愿拜叔父为父,咱们父子二人同心,再联合关中各路诸侯,手握西凉雄兵十余万,不但可阻曹操入关,甚至还可东进中原争夺天下,成就一番不世之功业!”
马超突然间要拜韩遂为父,更是誓言要与曹操争夺天下,这一霎间,韩遂不单单是吃惊,深埋在层层年轮之中的铁骨雄心,仿佛也被眼前这个西凉雄狮唤醒。
陡然间,目光决然无比。
韩遂拍案起身,几步上前将马超扶起,抚其背道:“能得孟起为子,我韩遂更有何惧。
好,曹操既然不给咱们活路,那咱们就父子齐心,跟他拼一个鱼死网破!反了!”
西北风云起,江南雨水柔。
此刻,身处那望江亭中,居高临下附视烟雨之中长江风光,只怕是几人欢喜几人愁啊。
“孙小姐,小心着凉了,把这披上吧。”
方绍解下外衫,给浑身被雨水打湿的孙尚香披上,动作温柔而绅士,神色之中皆是关怀之意。
自从见面以来,方绍对孙尚香的态度一直是“彬彬有礼”,更确切的说是敬而远之,却不想冷落了她这些日,今天忽然提出要亲自陪她游赏一下江陵风光。
一路之上他有说有笑,时时的哄自己开心,这时忽遭大雨,躲人这望江亭中时,又解下衣衫,这般温柔的为自己披上,如此关怀细腻的态度,简直与从前判若两人,孙尚香意外之余,心中不禁是又暖又甜。
“你为何对我忽然这般好了?”孙尚香真是不懂得女儿家的矜持,竟是如此直白的发问。
方绍怔了一下,微笑道:“孙小姐对绍一番情谊,绍岂有不知,绍也并非是冷血之人啊。”
孙尚香心中一阵欢喜,果断的就投入了方绍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娇滴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怀中抱玉,这般贴身接触着她的身体,方绍如何能不为之心动。而她又是如此的热情奔放,这般性格,对自己这个从现代穿越而来的男人来说,却又是那样的亲切而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