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是发陈补气的时季。
在晚膳过后,膳房给各个下人房派分了赤豆糕。
沈枝坐于桌边,尝了半块。
糕点软糯香甜,佐以新茶相配,恰好得紧。
安静中,小玉坐于一旁,认真整理绣房送来的衣裳、鞋子等物。
没多久,银环和秋云顶着青肿的脸,也回了房。
秋云是彻底怵了沈枝,一进门就躲到了远处,根本没心思尝那赤豆糕。
奇怪的是。
原本还战战兢兢的银环,今日当着沈枝的面,竟敢故意把门摔得震天响。
瞧着银环发了疯病,小玉悄无声息地将沈枝的东西移向自己,好生看顾。
那银环又为何成了乌眼儿鸡呢?
其中还真有桩事。
傍晚,银环在外院当值时,主子爷出府路过,她便掐着点靠近。
可银环才上前,还没装出我见犹怜的样子呢。
主子爷寒眸扫见她,当即厉喝书青:
“什么歪的裂的都敢污爷的眼睛,书青,你可真是当的好差!”
书青看到银环那酱油铺子似的脸,自是吓得一跳,立马俯首向主子告罪。
而银环只有鼠胆,被那冷厉的眸子一扫,哪还记得要给沈枝上眼药的事。
她只吓得跪趴在地,根本不敢抬头,连主子何时走的都不知道。
之后,书青质责银环。
“你既有伤,就该避着主子,为何还明目张地来碍主子的眼?”
银环狡辩道。
“都怪沈枝那贱人,要不是她……”
书青到底是当了多年的管事大丫鬟,只言片语中,她便找到了银环此番作为的关窍。
她截断银环的话头。
“意思是,你想顶着这张好脸,杵到主子跟前邀宠?”
书青拿手指她。
“还是说你想当学人精,仿照人沈姑娘?”
被说中意图的银环,涨红了脸,索性破罐子破摔。
“我就学那贱人又怎样,许她装可怜卖骚,就不容我靠近主子几步么!”
书青肃了神色,好心提点她。
“银环啊银环,沈姑娘的本事如何是你能学会的,我劝你好自为之。”
银环不屑:“那贱人会的,不过就是些耍浪的本事,有什么难的,我也是女子,如何就学不会?”
她小声编排:“若我得了机会,没准主子爷还更喜欢我呢……”
听到这,书青便知朽木不可雕,再劝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