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轻咬唇瓣,略略想过后,她解了身上的披风,款款朝前迈去。
那一刹,她臂上被撕碎的嫩绿烟衫,正随风而动。。。。。。
身着绯红官服的裴敬玄,见连唤两声都无人应答,正不耐,就听身后有道轻缓的步子迈了进来。
他扬起双臂。
“将腰封拿来。”
沈枝朝那气宇的背影望了眼,又向左右扫视。
很快发现外室卷格上,挂着一条黲墨嵌金的腰带,只因被帘子挡着,所以从里头轻易看不见。
身后寂静无声,裴敬玄正欲回头。
忽而,一双脂白柔腻的小手从他腰后伸来,状似环抱。
裴敬玄俊逸的眉眼一挑。
然,不过刹那功夫。
那双手的主人就像没伺候过人一般,不仅腰封的带钩扣不上。
细软的手指,还毫无分寸地在他腰腹间左右乱点。
同时,那具身子还愈加贴近他的脊背。
裴敬玄黑眸中,寒光乍现。
他单手一擒,冷然扣住那手,低喝。
“放肆!哪儿学的规矩!”
转身的瞬间,黲墨嵌金的腰封倏地落下。
一个惊慌无措、明眸皓齿的面生丫鬟,陡然落进男人幽渊般的眼里。
且那丫鬟还衣裳不整,露着半个腴白扎眼的纤细臂膀。。。。。。
裴敬玄并未就此松手,他黑眸微含,神色漠然。
“你是哪个?”
沈枝突然受了一惊,神情可堪无辜。
她并不知道,按规矩,伺候主子系衣带是要弯腰走到主子前头,半蹲或是跪着系。
而不是像她这样生瓜蛋子般,站身后在主子腰间乱摸、乱滑。
此刻她被牢牢捉了手,是跪不得,弯不得,只能被迫仰向面前威压甚重的男人。
她双眸湿润,嗓音透着丝丝委屈却字字清晰。
“主子爷恕罪,奴婢是新来的,原是候在门外,偶见房内无人听候差遣,才擅自做主进来服侍。”
“奴婢还未学过府里的规矩,冲撞了爷,求爷宽恕。”
裴敬玄俯瞰她,眸光很冷。
“翠华庭送来的人?”
沈枝忍着手腕上炙烫的握痛,羽睫抖了抖。
“是。”
话落,房内气氛凝了一会。
继而,男人松开那软白的手腕,寒声冷斥。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