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到,他将鞭子甩到了地痞手上,她才记得喊救命……
他神色稍霁,只是余光瞥见靴上的裙摆,眉锋又是一挑。
裴敬玄长指轻点桌面,对于女子高高捧起的印章,不问不取。
他黑眸夹含。
这丫鬟果然是个没规矩的。
直视主子、擅自靠近主子、还衣裳不整冲撞主子,连给主子递东西都不知要先置于桌上。
这般冒失无状,像天生缺根弦。
如今看,倒和月前的呆傻女子有几分相似。
静谧中,裴敬玄的目光过于犀利仿若能洞穿人心,沈枝扛不住,垂了眼。
看样子,世子爷是记起她了。
说到一月前,当时幸亏她机灵。
那会她刚穿过来就被个臭流氓揪着胳膊拉三扯四的,周遭又哭喊成一片。
一茬茬乱糟糟的,任由谁遇到都会惊吓不已。
好在她反应奇快,向路过的裴世子求救,才得以挣脱贼人,保全自己。
一时,坐着的、跪着的,各有思量。。。。。。
无声间,沈枝觉着手心一轻,印章终于被取走。
裴敬玄默然起身,官靴不着痕迹地避开那裙摆。
他温沉声线落下,宛若山林间沉下一层薄薄的雾,挟着严厉。
“既是如此,你便用心在府内当差,不得再逾矩。”
顿了会,男人似想起什么,冷声。
“往后若无召见,不许再进正房。”
沈枝眨了下眼,长睫拓出一小片阴影,口中恭谨应了。
“是,奴婢记着了。”
言罢,裴敬玄再不留,阔步离开。
沈枝依旧跪着,桌上的茶渐渐没了热汽。
她扭头望向门外。
只见男人绯红官服间的黲墨封带,与男人腰背的弧度极度贴合,显得那背影很是峻拔高大……
直至背影不见,沈枝站直了身子。
她抚平裙摆,明目张胆地打量起刚硬之风的卧房。
当看到房中那张宽敞的床榻时,她艳艳多情的眼尾上扬。
今日收获尚可,至少叫世子爷记起了她这号人,她还顺道立了个诚实恳切的印象。
但是他不允她进正房……这倒是难办。
这不进正房,她又如何同世子爷睡一床?
对不住,恐怕将来她还要更贪妄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