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南急急地回家来了,神色张皇。
我和小荷都很意外,他是不在家里过夜的。即使回来吃晚饭,也是哄一会儿子就去单位了。
“怎么这个时候跑回来了?”我一边给他找拖鞋,一边问。
“别提了,我都不知道咋说……”他面色潮红,语无伦次的。
小荷赶紧去给他端来一杯热茶,道:“别着急,慢慢说。”
“徐凯这小子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他有重大线索要告诉我,让我去!我马不停蹄地就去了,结果一进屋………”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一拍大腿。
“快说啊!”小荷急得直跺脚。
“他有病,他一下就给我抱住了,这顿忙活!上下其手的!”
我和小荷从开始的惊愕到后来的放声大笑,转换时间也就几秒。
“让我给他一顿揍!告诉他,你哥这辈子只喜欢女的!快,再给我来一杯茶,我得压压惊!给我整的一身鸡皮疙瘩,现在还没褪呢……”午南撸起袖子跟我们看。
小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午南哥,我去给你放洗澡水,你洗个澡吧。”
“不用了,在家洗不太方便,我一会儿回单位再弄,就是想和你俩儿说说,这糟心的玩意儿,让我打够呛!”
我一直憋不住地笑,然后问:“给打坏没有?”
午南一愣,道:“我没下重手,可是这个混球一个劲跟我撕吧,不给他打到,我还跑不出来呢!”
我和小荷彻底笑岔气了,小荷手里的茶水都扣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妈呀!”我双手插着腰,笑道:“还好,你跑出来了,要不可坏醋了,再晚节不保!”
午南也无奈地笑了:“这小子没少喝,要不也不能这么疯。你说他咋回事?同性恋?他不是月月的男朋友吗?”
小荷道:“大惊小怪的,这事儿现在多普通啊,他可能是双性恋。”
午南一咧嘴道:“快拉倒吧,连动物还知道找个雌性呢,这啥玩意儿啊,我都出来了,他还喊呢,爱情是不分性别的!”
我和小荷都快笑断气了。
笑够了,我才说:“我和小荷明天替你去看看他,别真给打坏了。”
午南点点头道:“也行,我今年走的是什么狗屎运啊!”
第二天,我和小荷去看徐凯。
他家里很乱,宿醉未全醒,见我们来了,他一脸的不好意思,遮遮掩掩地问:“你们怎么来了?”
我直截了当地说:“午南让我们来的,看你有没有事儿?”
他左眼圈乌黑,应该是午南的杰作,走路一撇一点,看来是被打够呛。
小荷赶紧去给他倒水拿药,他不好意思地问:“午南哥说什么了?”
“他说你俩儿喝酒喝潮了,打了起来,回去后又怕下手重了,让我们来看看。”我微笑着回道。
“他没生气吧?”他忧心忡忡地问。
“没有,没有,你好好养伤就行,以后别找他了,他脾气不好,没轻没重的,再真给你打坏了,多犯不上!”我笑呵呵地告诫他。
他站起身,拉开窗帘,忧郁地说道:“白天越来越短了,可是一天还是24小时!”
小荷去给他做饭的时候,我顺便给他整理了一下房间,把满地的啤酒瓶子捡起来,放进垃圾袋里,准备一会儿拎下楼。
忽然我看到了沙发上有一件米黄色的衬衫,团成了一个球,随手拿起来,想整理一下,突然我觉得这件衬衫蛮眼熟的,于是看了一眼袖子。
“不用弄了,姐,一会儿我自己收拾吧。”他坐回沙发上来,揉着自己的膝盖,我猜昨天肯定被踢伤了。
小荷把珍珠汤端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把带来的几个小菜摆在了茶几上。他看了一眼,神情黯然地说:“他妈的,我昨天喝太多了,把自己喝嗨了,挨揍也活该!”
然后他开始狼吞虎咽地吃饭,一边吃,一边狠狠地说:“我必须多吃,长胖,我就不信下次打不过他!”
我和小荷一对视,都咧了咧嘴,心里话:“想啥呢?还有下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