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看起来……不像是垩人?」珘光的语气出乎意料的温和:「你是什么人?在骨垩的身分是什么?」
&esp;&esp;这一连串的问题,津自然是不会回答。供出自己的身份,等于给人握上了莫狄纳的软肋,就怕这些恶者会拿自己的性命作为威胁骨垩族的谈判筹码。莫狄纳若是个平庸君王倒也就罢,众多后宫宠妃死她一个不算什么,偏偏,莫狄纳就只有她一个视为性命守护的伴侣,落到敌人手里,他绝不会漠视不管。再说,一旦自己在血魔手中的消息传出去,桀和午夜肯定也会付诸行动,来到血咒荒原营救自己…
&esp;&esp;…营救?桀浑身鲜血淋漓站在那里的影像再次深深刺痛了津的心。眼前浮现那天的战场,遍地是阔星甲碎断散落的残骸;族人伤亡的尸首;一颗颗密密麻麻聚集的红色泡泡里关进所有族人,差点全沦为血咒魔帝的大食补。
&esp;&esp;两个族群武力如此悬殊,让他们来营救自己…不等于白白送死?
&esp;&esp;津,你真忍心让自己爱的人来救你吗?
&esp;&esp;此一答案,犹如冰凉从头淋下,熄灭心中最后的灯火,整个世界都变了样。
&esp;&esp;不如,就当自己已经和血魔战死了吧……
&esp;&esp;不对,他们要的就是自己身上的源灵生,所以本来就必死无疑。
&esp;&esp;津完全呆滞,只是失魂的看着珘光,好像自己是个聋子,听不见他说的话。
&esp;&esp;随着沉默时间拉长,气氛开始冻结,珘光的脸色越来越阴沉难看,他向来以火爆残酷出名,喜欢有效率的逼供,平和审问不符合他的性子,但,他是个聪明的属下,深知以血咒魔族又是梦魇持有者的身份,首领绝对可以任意将津击杀,直接夺得源之煞,何须还要搞什么审问?但首领到现在非但没对她下过重手,还保留了许多态度,从这些点,珘光就知道不能直接动她。
&esp;&esp;「呵…你不要这么紧绷嘛!只要你能配合我们,我们或许可以谈谈——…关于你的生路。」珘光咬起一根烟掩饰着自己的烦躁,努力转换了心态,半哄道:「只要简单讲诉一下你的来历,并提供你所知道的骨垩情报…」
&esp;&esp;津就是不说话。她知道,这种时候多说多错…甚至会落把柄给敌人,保持一直闭口不言。
&esp;&esp;「女人,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旁边一个男人已经看不下去,他提着巨斧站了起来,将斧刃抵在津纤细颈子上,危胁道:「珘光副领问话呢!快回答!你这么娇嫩,用刑可不好受!」
&esp;&esp;不料,津却闭上眼,握紧双拳,一副准备好忍受最大疼痛的模样。在这样敌强我弱的场面下,那站在场中的孤独娇弱身影呈现毫不屈服的气势,格外惹人怜惜…在场许多怜香惜玉的男人,已经忍不住心软,纷纷以带有求情的神色看向首领。
&esp;&esp;从刚刚就在旁边看戏的首领吸了口烟,回应了,「那就应你们要求,由她自己选择吧!」
&esp;&esp;现场低低嗄了一声,被首领突然的决定搞得有些糊涂。
&esp;&esp;「首领?她来路不明,也很可能是血帝派来的眼线,不直接杀了吗?」却有一群人相当反对。
&esp;&esp;「要从一个女人嘴里问出东西,是很容易的。」首领抱臂斜坐在大椅子上,态度慵懒:「但,面对一个死都不怕的女人…死是成不了威胁的。」
&esp;&esp;他从容的笑着,对津说:「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只要放出人在我们手里的消息…就钓钓看,会有什么鱼因此上钩?」
&esp;&esp;「不不,你不能这样做!」津听了,急忙想了个名堂,撇清关系:「我是说…我只是一名隐名埋姓的逃犯,为要逃离追捕,装作旅者混进骨垩!你说出去的话,会引来我仇家的!」
&esp;&esp;话说完,在场的人都阴阴的笑了…津顿时面如死灰,知道自己中计了…
&esp;&esp;首领诡谲含笑,提起烟又深吸了一口,他早就知道,这个女孩并不擅心计,刚刚还甘愿受死,一提到用她做人质,就什么都招了。
&esp;&esp;「一条活路,一条死路,也就只有两条路,当然,由你决定。」黑色男人慢条斯理地伸出两根手指,一面暗暗玩赏着津的表情变化。果见她昏黯的眼神一亮,死白的脸上浮出一丝希望,那反应完全符合预期,黑色男人不禁幽幽地笑了。
&esp;&esp;「是怎样的选择?」津勇敢的问。
&esp;&esp;细长黝黑的手指指向全场的男人们…「活着,让他们舒服。」
&esp;&esp;看到那一大票男人,津倒抽了一口气;所有人也都阴阴邪笑了起来…有些还舔着嘴唇,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esp;&esp;「首领?」但同样也有人担心,「这样岂不会…吃里扒外?」
&esp;&esp;「首领惜才,一个不会为了活命出卖自己族人的女人,是不可多得的好女人。」为了讨好首领,珘光赶紧接话,纵使他也困惑首领对待津的方式。一直以来血魔掠夺灵生,都是直接杀掉宿主。这次面对源之煞的宿主,首领的态度实在暧昧,一定,大有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