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呢?”尉迟鸿泽看着那紧闭的门扉,冷声问道,已经下了早朝了,还没有起身,是不是说明,太后的身体不适?
“皇上息怒,奴才马上禀报太后”小全子哆哆嗦嗦的站起身,就要去开门,却被皇上制止了。
“退下,太后若有什么不适,全都给朕严惩”尉迟鸿泽亲自推开了大门,往栖凤宫的内室走去。
隐隐约约有穿衣的声音,尉迟鸿泽没有停下脚步却故意的大声说道“太后,儿臣看你老来了”。
“皇上来了,本宫马上起身,请皇上稍候”太后的声音犹如一只慵懒的猫咪从睡梦中苏醒,沙哑而诱惑。
“朕恭候太后,太后慢慢起”尉迟鸿泽嘴角露出一丝轻蔑,可话里却没有半点异样,停下了脚步,等候着内室的太后起身。
一阵窸窣后,太后的身影从内室中传出来了,身上穿的是丝滑的红绸睡袍,丰满莹润的双峰随着呼吸起伏,头发凌乱的散披在身后,妩媚而妖娆。
没有正装的端庄凌厉,但是却有或人的神韵。
“朕来看望太后,不想打扰太后了,还请太后恕罪”尉迟鸿泽坦然的看着太后妖娆的身躯,就像一个儿子看母亲那样自然而无邪。
“本宫老了,都起不来了,皇上驾到,没有及时接驾,还望皇上恕罪”太后也客气的说道,只不过那无骨的身躯却靠到了躺椅上,凤眼中尽显风情。
“朕等太后是应该的,太后无需介怀”尉迟鸿泽对太后的举止不放在心上,只是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了。
“前两天朕感疲惫,太后对朕殷殷挂念,朕甚是感怀,特来向太后谢恩”尉迟鸿泽看着斜靠在躺椅上的太后,真是一个尤物,只可惜,葬送在了后宫之中。
“皇上多礼了,来人,给皇上奉茶”太后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对门外一直没有进门的太监宫女吩咐到。 “朕听说,太后对司马家一案甚是关心,唯恐太后费神,朕把主审官封如海给太后带来了,有什么想知道的,太后尽管问,封如海一定如实禀报,如有隐瞒,朕砍了他的脑袋”尉迟鸿泽说这话,可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并不觉得自己监视太后的行踪有何不妥,到似是正常不过的关心了,那么下作的事情由他说来却是那么的无足轻重。
“本宫谢谢皇上的关心,皇上费心了”太后对此似乎也不感到惊奇意外,还和颜悦色的道谢。
“太后现在要见他吗?”尉迟鸿泽询问到,似乎只等太后的一句话,人已经在门口。
“既然人都来了,就见见吧”太后并不觉的自己身着睡袍接见臣子是否适宜,眼帘低垂,让人看不清她那长长的睫毛下的明目。
“传封侍郎晋见”尉迟鸿泽吩咐,不再看向太后,把目光集中到了跨进门口的封如海身上。
而太后原本慵懒的目光却变得呆滞,看着徐徐走进的封如海,太后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停止跳动了,那容貌,那姿态,恍若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总是带着温文笑容的男子,踏着晨晖,缓缓向她走来。
“婉云”那似春水般的呼唤让她心神荡漾。
“刑部侍郎封如海叩见太后娘娘”封如海跪在地上看着双眼迷蒙的太后,不明白太后见到自己为何如此的激动,疑惑的看向了皇上。
而尉迟鸿泽也没有想到太后会有如此激烈的反映,看太后那样还真有点少女怀春的韵味,难道封如海和太后认识,不,不可能,怎么说的年龄也悬殊太大。 “臣刑部侍郎封如海叩见太后娘娘”封如海略微的提高音量,终于唤醒了太后的神志。
“封如海?”太后若有所失的念叨着这个陌生的名字,他姓封,不是那个人,那个人已经死了十年了,怎么会是他呢?
太后暗自感怀,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看向一直跪着的封如海,可是那眉,那眼,那唇明明就是十年前的他,言行举止,风韵神态一模一样,世界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臣在,请太后吩咐”封如海一听太后念自己的名字,就大声的应到,太后那眼神太诡异了,看得他心里直发毛,难得,向来没有惧怕过什么的他,接连碰到了两次让他感到紧张的事情了,先是关于笑笑的也是他自己的身世,现在就是这位太后了。
“太后,关于司马家两位夫人一案全权由封侍郎负责,有什么疑问,太后尽管发问”尉迟鸿泽出声提醒,这太后的表现也太过失常了,注视着一个男人,神魂颠倒的地步,太后不是一个色欲熏心的人啊,要不也就坐不到这里了,可是她今天的反应太失常了。
“封侍郎免礼,赐座”太后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主动给人赐座,还是一个臣子,年轻的臣子,这不仅让尉迟鸿泽疑虑重重。
“谢太后”封如海从容的坐到了皇上对面偏下的位子上,等候太后的问话,这时,他才看清太后居然是睡容装扮,不由心生反感。 “皇上,请稍候,本宫梳洗过后,再来询问”太后慵懒的伸出手,交给了小全子,人也从躺椅上滑下,欲往内室走去,太监宫女也都欲向内室而去。
“太后,朕就先告退了,封侍郎在此恭候太后”尉迟鸿泽起身告退,也让封如海在此恭候,至于问什么,他也没有必要知道。
“皇上忙去吧”太后顿下身影,微笑着对尉迟鸿泽说道,站定,目送尉迟鸿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