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来帮帮我吗?我好累。
他摇摇头:我反对这门亲事。
我只好继续去忙,一直到下午,我去接他们俩,路上也没什么人,远远地就看见周家门口贴了两个大红的囍。
我下马,周问的正夫一手抓着一个,将他俩交给我,还象征性地掉了两滴眼泪。
我说大哥,你哭啥!他说虽然不是自己的儿子,但是看着他们出嫁,也感受到一阵悲伤。
男子啊!他说,总会有这么一天,要离开自己的父母,伤心也是没办法,只需要知道,从此妻主就是你们的天,是你们的主子,决不能犯错,决不能让妻主把你们送回来!知道吗?!
这可能是一个传统吧,我这么寻思,估计每个男子出嫁都要说。
他们蒙着盖头,点点头。
他俩表面的身份都消失了,在口头上,张三月和王五月这两个人因为做生意离开了陇颉郡。
从此,他俩再不能在外抛头露面,从此,只有林桃叙和林三秋。
尽管我不是那个盖头下面的人,但是不知为什么,我也感到很窒息。
也可能是因为我今日呼吸都很难。
一直到黄昏时分,亲朋好友坐满了院子。来的人不多,也就是我的学生们、周问的亲戚们和来凑热闹的村民,哦对了,还有那位曾经在我家里借住过的猎户,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了这个消息,从山里抓来了一只野猪,让我烤着吃。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拒绝了他,说我们今天大婚,不宜见血。
我们当着月色拜天地。
一次娶两人,有娶两人的礼节,却没有拜堂的方法,大家都很惊奇,不知道这堂要怎么拜,都围过来看。
我左右一手拉一个,低眼一瞧,他们的指尖涂了朱蔻,鲜艳夺目,越发显得手指白洁。
桃叙在我左边,三秋在我右边,司仪扬声
一拜天地!
我们行礼,我感觉到桃叙的手在发抖,刚想笑他,却看见他垂下来的盖头下露出惊诧的眼神。
我想问怎么了?却发现那个在发抖的人并不是桃叙,而是我自己。
我在发抖,浑身都在发抖。
很快,我竟然连站都站不住,我想说话,但舌头都僵直了,我紧紧地抓着他俩,想让他们救救我,
救救我救救我
胸口剧烈的绞痛,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模糊。
喉头一阵腥甜,我募地吐出一大口血,落在裙摆上都是,鲜红刺目。
周围一片嘈杂惊呼,我看到桃叙掀开盖头,泪水模糊了整张脸,妆全花了,我张了张口,但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想对他们笑一笑,也不知道自己成功了没有。
昏过去的瞬间我一直在想一句话
今日大婚,不宜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