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戏谑地瞄了姜宇飞一眼:“你敢大点声说么?”
姜宇飞的脸顿时一僵:“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我说你掉不掉份啊,都是有花的草了,贼眼还不消停消停?”
“看看有什么大不了的。”叶飞不以为然地嗤之以鼻。
“算了,随便你吧。”姜宇飞又露出了苦瓜脸,“还得打多长时间啊?”
“我说你有毛病吧,这么大的人了怕打针?”
“滚蛋,谁怕打针,我是不平衡,凭什么他们都不用打这玩艺儿,咱们俩就非得挨一针?”姜宇飞愤愤不平,“你看我瘦吗?”
“懒得理你,这跟胖瘦有什么关系。”叶飞猛翻白眼儿,要不是绑在床上,真想踹姜宇飞一脚。
“你懂什么。”姜宇飞不屑地撇撇嘴,“人体冷冻这种技术,跟冬眠的原理差不多,看上去人是冻透了,实际上根本没有。解冻的时候,你的体内必须有足够的营养物质支持身体复苏,如果营养不足复苏就会失败,后果你也不是没见过。”
“真的假的?”叶飞眼睛一瞪,“你听谁说的?”
仔细想想,最近还真没听说冷冻又出什么事故。
刚刚使用冷冻技术的时候,确实出过几次意外,损失了几个战士,难道复苏失败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要是这样的话,那几个战士也死得太冤枉了。
冷冻有一定的风险大伙都知道,但叶飞一直不觉得冷冻有什么不好,飞船就那么大点地方,出一次任务几个月,实在是无聊得心烦,进了冷冻舱,再一睁眼就到了地头——冷冻相当于凝固时间,算起来这几年钻冷冻舱的时间加一起有少说一年多,现在他明明二十五岁,但是严格地讲,生理年龄只有二十四岁而已。
虽然冷冻的滋味实在不怎么样,但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况且命令这东西,根本不可能打折扣,不如老老实实地躺进去。
“听谁说?整个舰队都传开了,为什么注射这个?”姜宇飞抬了抬胳膊,“这是营养针。”
“我还真没听说。”叶飞呐呐地说。
“哼哼,在培训队的时候就传开了,大伙全都知道,也就是你这个钻书里不出来的棒槌才什么都不知道吧。”姜宇飞又开始望着注射液发愣。
“怎么没听你提过?“叶飞大怒。
“呸!我哪知道你不知道?”姜宇飞绕口令一样顶了一句,闭上眼睛不肯再答理叶飞。
这时候叶飞倒是有点明白了。
记得第一次冷冻的时候,所有人都是直接进冷冻舱;现在则不同,进冷冻舱之前,必须进行一次针对性的体检,合格的进入冷冻程序,不合格的静脉注射……而且体检之前,还要求所有人必须独唱卯足了劲儿吃一顿好的。
要是注射之后还不合格会怎么样?这个念头无法抑制地从叶飞心里蹿出来。
可是想归想,上面能采用静脉注射的方法,就证明这个办法有效果,想这些没用的,还不如睡一觉……叶飞是这样想,也是这样做的。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完成了注射,护士叫醒他拔出针头,在针眼儿上喷了一点愈合喷雾,其实这玩艺儿根本没什么愈合的作用,就是能快速封堵伤口,对付针眼儿自然不在话下。
再次体检,数据完全没有问题,两人一起进入冷冻舱,在失去意识之前,叶飞脑子里突然蹿出一个念头:真的不会再出什么意外吧?
失去意识前,他的目光定格在对面一张陌生的面孔之上——一张表情扭曲的、狰狞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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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么多了,卡文卡得厉害。
266 遮天计划(十一)
再次睁开眼睛,对面的冷冻舱已经空了,叶飞不知道现在是多久之后,只是那张狰狞的面孔仍然固执地浮现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
我这是怎么了?叶飞苦笑着摇摇头,自顾自地套上军装。
负责观察复苏过程的军医还以为叶飞身体不舒服,马上关切地问道:“哪儿不正常?”
“没事。”叶飞回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在军医的要求下伸出胳膊量血压。
“一切正常!”军医说,“刚复苏过来,都觉得身上不舒服,回去洗个热水澡去去寒气就好了。”
叶飞从善如流地点头答应。
平时说什么风寒,不过是温度低一点,着凉而已,人体冷冻可是冻在零下二百度左右的液氮里,寒气岂止入体,根本就是冻入骨髓。
刚刚复苏的人不少,把整个医务站挤得满满,都在等着完成体检。
叶飞挤出人群,自顾自地往自已的宿舍走。
医务站位于战舰尾部,距离动力舱不远。通常情况下,正面对敌的战舰大多是前部受损,位于战舰中心的舰桥都很少波及,比舰桥位置更靠后的医务站,安全系数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