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边的谢知津脸色一沉,忽然翻身,毫无征兆地压着季声狠狠地亲了一口,直亲得季声又开始喘不过来气,黏腻的唾液不受控制地留下来。
季声死命挣扎才算是把他推开,眼角已经开始泛红,抬起手用力地擦自己下巴上的唾液。
厌恶之态,像是要把那块皮肉擦破才肯罢休。
谢知津却满意地笑了笑,起身收拾了水杯和药盒推门出去,还没忘了给季声留下一句话:&ldo;季声,老子这是疼你。&rdo;
季声躺在床上一动没动,倒是比较冷静地转过了头,看着那轮月亮的眼神带上了一丝遥不可及的奢望。
谢知津这样明目张胆地关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刚认识谢知津的时候,就被谢知津缠着在这间屋子里待了整整一个月,那个时候谢知津还不知道他有洁癖,来不及收拾出去的碗筷、时不时传过来的尼古丁气味、落了厚厚一层灰尘的纱窗险些把季声逼疯。
谢知津那时候就死命亲他,一边亲一边问。
&ldo;季声,答不答应和我在一起?&rdo;
季声咬破了嘴唇,却在唾液顺着嘴角流出来的那一刻服了软。
再后来,是他第一次试图从谢知津身边一走了之的时候,被谢知津从公安局拖到了自己家里,威胁的条件变了。
&ldo;季声,搬到我家里住吧,搬到我家我就让你出门。&rdo;
季声被绑在自己家的床头上,每天面对的除了惨白的天花板,就是谢知津无休止的折磨,不分白天和黑夜。
他常常强迫自己胡思乱想,想的最多的,就是要把天花板刷成黑色的。
季声记得很清楚,那一次,他只坚持了六天,然后妥协。
季声躺在床上,空荡荡的房间里只能听见自己虚弱的呼吸声,他愣了好一会儿,很久之前就想要自嘲一笑的嘴角终于勾了起来。
月亮明明那么清冷,为什么还是会有人喜欢月亮。
如果是我的话,会去喜欢木栅栏里明媚的向日葵,会去喜欢山坡上漫舞的蝴蝶,会去喜欢墙角不断攀爬的绿植,断断是不会去喜欢月亮的。
月亮太高,太洁净,也太远了。
除非它不是月亮,或者你就是月光,否则你有什么资格去追求月亮?
可这世界上,总有人觉得自己是伟大的宇宙,别说小小一轮月亮,就算是水金木火海王星,都能被他轻而易举地握在手里。
宇宙不知道,月亮永远高悬,但那捧细微的月光是会散的。
一旦散了,可就不能像捡药片一样把它能捡起来,需要把自己烧干净了,用滚烫的灰烬把月亮的心重新捂热,只有这样,才勉强能算得上是。
浩瀚的宇宙之间,明月苍茫,人间早已经是灯火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