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津又从卧室出来时的语气变得很矛盾,既生硬又关切:&ldo;你吃着药呢,别喝咖啡了,我给你煮牛奶吧。&rdo;
茶几上放着的咖啡已经所剩无几,季声已经端端正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泛着不正常的苍白,眼下的乌青尤其明显。
他喝咖啡是为了提神,而他自然不会告诉谢知津自己一夜没睡,只点了点头,闷闷地说&ldo;嗯&rdo;。
谢知津煮了两杯牛奶,又煎了一盘鸡蛋,端出来之前还特意按照季声的口味挤满了番茄酱。
季声喜欢吃酸甜口的。
可季声只往盘子里瞥了一眼,刚恢复了点气色的脸就又白了下来,谢知津给他递盘子的时候发现他有些不对劲,问:&ldo;怎么不吃?&rdo;
季声尝试着伸手去接,指尖碰到冰凉的瓷器,随即又是一颤。
&ldo;哗啦&rdo;一声。
白色的陶瓷碎片落得满地都是,金灿灿的鸡蛋被迫摔在地上,番茄酱点缀其间,星星点点。
季声狼狈地从餐椅上站起来,眼神慌乱到竟然有些不敢看谢知津的眼睛,只是抓起一旁的公文包往外走,说:&ldo;我先去上班了。&rdo;
谢知津没阻止他,也没急着收拾一地的狼藉,只是出神地盯着被季声关上的门,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
季声怎么了?
从带着哽咽的语气的那段录音,到那个令季声冷汗频频的噩梦,再到这个平静得有些诡异的早晨,谢知津恍惚得确认了一件事‐‐他实在是太不了解季声了。
并不是那位不可一世的谢少爷突然良心发现了,大概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季声的感情,已经在顾临的询问和谢明洵的质问里,翻天覆地。
兔子的死活是不重要。
但他早已经不再把季声当兔子了。
谢知津心神不宁地蹲在地上收拾了碎裂的盘子,期间还不甚划伤了手,左手的大拇指渗出血来,他毫不在意地抽了两张纸巾去擦,低头的时候却看见了满地鲜红的番茄酱。
番茄酱的颜色,有一点像血。
谢知津的一颗心跳了跳,他用渗着血的手指去抿了抿地上的番茄酱,然后豁然抬起头,望着那扇紧闭的客厅门,是这样吗?
作者有话要说:
孩子有榜了,所以浅改一下文名,后面应该还会再改回来,明天见呀!
第12章主权
因为心里装着事,谢知津一连好几天都是心不在焉的,股东会迟到,经理会早退,财务报表看也不看就签字。
这样的结果就是险些造成公司的资金周转问题,然后顺利惊动了他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