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季声!你想挑事儿是不是!&rdo;
&ldo;今晚到底是谁想挑事?&rdo;与徐阳的暴躁截然不同,季声极其淡定地弯腰把手里的高脚杯放在桌子上,直起身子来的时候还带上了一抹优雅的笑意。
他瞥了徐阳一样,不急不慢地说:&ldo;徐阳,你一个大男人,找小姑娘的麻烦干什么?&rdo;
这一泼一吵,动静闹得着实不小,引得周围好多人都看了过来,还时不时地能收获一些窃窃私语。
大多数人跟徐阳想的一样,以为季声是在为女朋友出头,但季声的&ldo;女朋友&rdo;却站在一边完全呆住了。
徐阳离职有一个月了,林春晚入职也就有一个月了,她自问从没见过这样的季声:情绪冷到了冰点,下颌的肌肉微微绷起来,沉静的脸上满是清冽,有一种不显张扬但又居高临下的气场。
如果林春晚再了解季声一点,就能知道其实季声在面对谢知津的时候从来都是这样的。
但在当时这种情况下,她也只是在反应过来以后拉了拉季声的袖子,仰头说:&ldo;学,学长,咱们快走吧。&rdo;
季声与徐阳面对面站着,不为所动,眉头却紧紧地皱了起来。
下一秒,徐阳的拳头就朝着季声砸了过去。
季声退后两步,堪堪避开,徐阳的拳头就咂到了身后的酒架字上,酒瓶子&ldo;呼啦&rdo;一声碎了一地。
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有怕事的着急忙慌往外跑,有好事儿的凑过头来看热闹,再加上餐厅的服务员赶过来劝架,好几拨人撞在一起,局面乱成了一团。
林春晚就站在满地的碎酒瓶面前,吓得脸都白了。
徐阳醉醺醺的,龇牙咧嘴揉着自己的手指头。
只有季声还称得上淡定,似乎他早就看出来徐阳要挑事,也早就预料到了徐阳那一拳会怎么砸过来。
那种戒备的心理和敏锐的察觉,就像是成天都在提防着别人要跟他打架一样。
季声看了看满地的碎酒瓶,抬脚朝着徐阳走近两步,鞋底都沾上了酒水。
声音依旧好听,只是透着难以形容的清冷:&ldo;我就说是你先挑事的吧,徐阳?&rdo;
他说到最后的时候还挑了挑眉毛,语调就随着这样细微的表情变化而生出一丝傲气。
在这种乱糟糟的环境里,林春晚忽然生出了一种错觉,她觉得,也许这才是季声。
不是一味地温柔和缓,更不是简单的清冷沉静,而是这两种情绪复杂的交织体。
他固有的温柔出自本心,而遇事的果决与硬气,一直深藏在骨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