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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走了多久，她一头撞进米纳背影里。

“到了。”他说。

“我们来这里干嘛？”

“为肥猪工作。”他手指指向一个地方，示意她往那边看。一个熟悉的身影趴在路中央，他的前面摆放一个脏兮兮的碗，过往的行人有些心肠软的就投一些钱进去，心肠硬的会骂两句短命鬼就远远的绕开他走。

“那不是小草吗？他在干什么。”她疑惑的问。

“你还知道他的名字？”米纳低声说，显得很惊讶，然后解释道。“肥猪会把买来的小孩丢在街上，让他去乞讨，肥猪的小汽车就是这样来的。”

女孩瞪大眼睛，嘴巴却没动。

“我们私下里叫他肥猪”他补充道。“他就像养狗一样把我们养在一起，敲我们的骨头让他吃的满嘴流油。”

“要是不顺他的心意，鞭子棍子就来了。”他拉开袖子，小手上面满是鞭子抽出的血印子，触目惊心的痕迹一直往上，直到被袖子遮住。

“疼吗？”她惊呆的瞪大双眼，不知道为什么让米纳想到了丛林里受伤的小鹿，猎人的猎枪指向它，它还会好奇的往枪口走。

“当然。”他说，一边领着她往人群中去。

“为什么不跑，妈妈说遇见坏人就跑得远远的。”

“额，这个问题十分难回答，你知道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什么地方？”她配合的说。

“这里是车站，来来往往的人从这里去往天南海北，他们来去自如，想走就走，但我们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小孩，因为这里表面光鲜实际上蛇鼠一窝，总之肥猪防止我们逃跑用了一万种方法。”

“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因为我跑过啊，笨蛋。你太笨了，你的父母肯定也不聪明。”

米纳感觉到她的力气变大了，想挣脱开他的手。但女孩的力气怎么比得上男孩子的力气。僵持了一会她就放弃了。

“才不是，我的爸爸妈妈是全世界最聪明的人！我不准你说他们笨。”

“那你丢了他们怎么不来找你。”米纳问。

“他们一定会找到我的。等找到我了我还要要告诉他们你才是个笨蛋。你是全世界最大的笨蛋。”

“哈，我现在怀疑你自己家在哪都忘了。”米纳的笑声显得有气无力，他感觉口腔着火，顺着他的舌头一直烧到大脑。

“才没有！我家在a市……”她像个机器人一样背起来，肯定是她的父母教的。a市？离这里远吗？他想，丝毫没有听她报菜名一样古板的背书，直接打断了她。

“好吧，好吧，看来你是有一点聪明的。至少自己家住哪你知道。”他继续说。“到了a市你知道怎么走吗？”

“坐5路公交车到……”

“停，停！我想我应该收回之前的话，你是个绝顶聪明的孩子。”米纳制止她后又问。“你想你的爸爸妈妈吗？”

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车站的售票大厅门口，米纳正疑惑身后怎么没有声音了，回头一看，小家伙竟然哭了。

他哭笑不得的安慰她。

“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哭。”他说。没想到她的声音更大了，尖锐的声音让他头痛不已。只好先把她带到一边。“喂，不许哭！不然我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