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到了月底,周黛开始慌了,她走出卧室,从客厅的窗台上看出去,繁华的大都市是那样的冰冷。
自从上次之后,陆荒时每晚都会回来,不过他没睡在卧室,而是整夜窝在客厅的沙发里。
他像个野兽一样出没在公寓,经常独自喝酒到深夜,第二天洗完澡就去上班,只留下满屋子的酒气。
分开十年了,周黛不清楚他在想什么,更加看不懂他现在的行为举动。
陆荒时现在的光鲜,已然是一副上流人士的模样,与十年前的他大相径庭,再也不是那个需要她救济的孤儿。
想到此,周黛怅然若失,而后又忍不住不禁一声苦笑。
难道也要让荒时过得跟自己一样不堪吗?
夹着香烟的手指肉眼可见的开始颤抖,她用另一只手慌忙压住也于事无补,周黛的毒瘾又犯了。
虽然不会像之前那样剧烈地无法忍受,但埋在身体里的祸业依旧可以驱使她的身体,止不住的痉挛。
她开始肌肉抽搐,身体小儿麻痹似的颤抖,嘴唇发麻,浑身不受控制。
等陆荒时回来的时候,周黛已经跌坐在墙角,火星明亮的烟头被她狠狠嘬进肌肤,将手腕上的肉烫烧出一块黑痂。
陆荒时疲惫不堪的眼眸迅速燃起怒火,跑过去将烟头拿开,攥着她纤弱的手腕,担忧的看着伤口。
你干什么?他怒道。
周黛满头是汗,薄薄的眼皮倦乏地掀开,恍若星河的眼中滚动着水雾。
荒时,我好难受。。。好难受。。。
听到她哀声轻喊,陆荒时聚集在浓眉里的怒意瞬间荡然无存。
周黛握着男人手,鼻尖发酸:我好想就这样死了,可是我却不能。。。我连死的资格都没有你知道吗?
就在这时,她被陆荒时紧紧地抱住,相隔十年,那便宜劣质的衣服变成了膈人的西装,让她有种错觉。
少年的怀抱,依旧是这样的温暖。
快了,快了,蒋麒说你成瘾的时间短,戒的也快。
他的声音透着恐惧,抱着周黛的手臂,也一紧再紧。
重逢后,这还是他第一次抱周黛,他没想过人会这样的瘦,只剩一把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