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鬼剑是一把疯狂的剑,他带着强烈的嗜杀性,不受任何束缚,而灵铸在锻造醉流鸢时,因不想再步鬼剑的后尘,便对醉流鸢设下了诸多限制,令醉流鸢很难发挥出他的全部实力,于是当这两把剑对上时,便会呈现出一副打成平手、互不相让的状态。
也是因此,如今这外溢的秽蓝之焰才会造成如此大的伤亡,而当初储存于剑冢锥心崖中的那些风息之气却反而显得稳定许多。
司棠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鬓角,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且看着吧,只要有这位云掌门在,鬼剑渡厄是翻不出什么浪花的。”
她说着还朝祭坛之上的“沧曜”看了一眼,咂着嘴道:“也不知这个魔皇是怎么想的,竟想着用鬼剑去对付持有神剑的剑主,他是真不懂还是真蠢啊?”
她说话间,妙回山掌门明雅也终于包扎好了太归门掌门季长胜的伤口。
她神色凝重地将季长胜推到朱宁怀中后,就突然站了起来,蓄气灵气,高声对众人道:“各位,我们似乎正身处一个可消解灵气的阵法中,若无法破阵而出,我们身体中的灵气都会成为阵法中的养料。”
她此话一出,众人皆大惊失色,所有人都查探起了自身的情况。
就连云黛都皱起了眉头,她蹙眉看着不远处的魔皇沧曜,神色变得有些异样。
她总觉得眼前的沧曜与她认识的那个并非是同一个人,但他又的确是掌握着潜麟功的,且他使出的潜麟功并不比原本的沧曜差多少
他到底是谁?
云黛握着剑的骨节
都因为用力而隐隐泛起了白,她警戒着沧曜的同时,也感受起了自身的灵气,她很快就发现,果然如妙回山掌门明雅所言,她体内的灵气也正在流逝着,那种流逝很细微,若非仔细探查,根本难以发现,而等到真的发现时,经脉之中的灵气必定也已经流失了大半,再想反抗肯定已经晚了。
众人一片骚动,熙熙攘攘间,他们很快就吃惊地发现了另一个问题,并不是在场的所有人都面临着灵气消散的问题,只有各门派的掌门和长老,还有三大世家的族长,体内的灵气在不停地流失着,仿佛这困住了整座神都的古怪阵法,正是以这些高修为者周身的灵气作为燃料而运转着人。
只要他们身上的灵气还未流尽,阵法便不会消失。
说出这些猜测的人,正是对阵法最为了解的花重影,她指着天空中的那柄鬼剑道:“此邪阵的中心便是那把剑,他想将所有人都困于此处,作为他的食物!”
云黛神色微动,她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此前她们便已经发现了神都正被笼罩在一层邪阵之下,只是那邪阵还未被激活,所以她们并不是很清楚,而今日,邪阵启动了,一切也再明了不过了。
想来正是因为那日的七宗会议,七宗的掌门和长老,包括三大世家的族长都被落下了烙印,如今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们被当成了启动和运转阵法的养料,而“魔皇沧曜”正是想用这座阵法毁掉整个神都。
云黛仰头看向了上方那柄诡异的剑,她手腕一转,便向挥舞着剑上前,只要能将鬼剑击落,阵法自然不攻而破。
可也就在这时,云黛突然心中一凛,她只觉得自己竟瞬间便无数道可怕的注视包裹住了,她连忙飞跃而起,落于后方的空地中,而与此同时,竟有数道遁光击射而来,将云黛团团围住。
待到那些遁光敛去,就连云黛也不仅露出了吃惊之色。
因为那些围住她的人,竟全部都是青渊帝。
或者准确来说,她们都是青渊帝的傀儡,足足十五具,其中三具是圣尊境的修为,而另外十二具也已到了第九境。
真正令云黛惊讶的其实并非在此,她知晓这些突然冲出来围住她的傀儡其实是为了阻拦她,不让她去干扰鬼剑渡厄。
但问题是,此时正在神都作乱的人分明是魔皇沧曜,他甚至还掌握着潜麟功,可为何这些属于青渊帝的九境傀儡竟完全听从他的命令?
还是说眼前的这个“沧曜”的确如她所想,并非她当初认识的那位魔皇,那他又是谁呢?
总不能其实是青渊帝修成了潜麟功,于是故意伪装成了沧曜吧?可是她又图什么呢?神都是她的领地,她若只是想杀七宗的掌门长老就算了,如今怎么甚至开始对自己的人下杀手了?
“云小友,且听我一言,”一个如枯枝般嘶哑干涩的声音在云黛耳边响了起来,“我想,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云黛眸光微闪,因为突然对她说话之人,竟是芳惊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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