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如此云黛露出了思索之色。
司棠如此明摆着说明自己的目的,倒是让云黛放松了不少,毕竟虽说司棠是属于芳久凌的势力,与她的关系算得上不错,但人家也没有义务为自己忙前忙后,利益是最好的驱动力,也让一切变得更加简单明了。
只是云黛还是有一个疑惑:“司前辈,你也看到了,我如今只是个废人了,那座地宫中的阵法既然那般凶险,以至于从未有人进去过,你怎么就觉得我一定能闯得过去呢?”
司棠笑了起来,笑得气定神闲:“云掌门,我就问你一句话。”
“在你听到我所说的这些之
后,你会因为你如今的状态就放弃前往灵铸墓寻找那个万中无一的机会吗?”
“不会。”云黛几乎毫不犹豫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司棠“哈哈”大笑了起来,颇为赞赏地道:“云掌门果真与我想象中的一般。”
“其实也不需要太担心,”她道,“据我的猜测,持有神剑抑或是鬼剑之人,是不会被灵铸墓中的阵法拦截下来的,如今醉流鸢虽已经破碎,但渡厄剑同样也在云掌门手中的,云掌门便是我想进入灵铸墓最好的同伴人选,即使没有醉流鸢破碎一事,我也会找机会向云掌门发出这个邀请的。”
云黛没马上回答,而是思量了起来,但片刻之后,她便露出了一个浅笑,点头道:“好,我与你一同去。”
即使机会渺茫,即使“修复醉流鸢的办法”只是存在于司棠的猜测中,甚至于那灵铸墓里到底有什么连司棠都不能确定,但她还是要前去尝试一番。
既是为了再见到斩月,也是为了她自己。
就算她不停地告诉自己,她不能陷在本命剑破碎的执念中,她需要拿起其他剑,重新站起来,可她的身体状态骗不了她,不管她怎么努力说服自己,她的眼睛和修为也没有任何恢复的迹象。
司棠脸上出现了喜色:“不知云掌门何时能出发。”
“今日便能出发。”云黛很直接地从桌案后站了起来。
事实上,云黛和司棠是在第二日从万仞阁出发的。
云黛并未将自己的计划通知给万仞阁中的任何人,天还未完全亮时,她便在掌门居中留下了一封到别信,然后背起了装有醉流鸢碎片的剑匣,和司棠一同偷偷溜出了万仞阁。
司棠迈着那双小短腿,忍不住看了一眼云黛,目光触及到遮在她双目之上的白绫后,她还是道:“云掌门,你这样偷偷跑掉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云黛很镇定。
若是她提前通知了沈长玉他们,那几人要么会死命拦着不让她去,要么会自己代为前去,此行必定充满凶险,云黛并不想拖累任何人,更何况她也不觉得自己一个人便渡不了这个难关。
司棠又忍不住忧心忡忡地看了云黛一眼,毕竟此时的云黛可不仅仅是眼睛看不见了,她身上连修为都没有了,若是她真在灵铸墓中出了什么意外,不说万仞阁会不会找她麻烦了,光是他们神都那位即将登基的赤仁帝,就不会给她好脸色的。
虽然芳久凌在司棠看来仍是个小孩子,但她怎么说也算是下属,总不好去得罪人家。
不过司棠转念一想,又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若是云黛真在灵铸墓出事了,她多半也会凶多吉少,到时反正她也死了,哪还管得了那些身后事,留下的烂摊子就让族中那群后辈去处理好了。
想明白了这点,司棠就又安下了心来。
出了万仞阁后,她们便该御空飞行了。
司棠的本命法宝是一对巨大的流星锤,她将看起来比自己人还大的两把锤子都掏
了出来,正想对云黛说自己可以载她,她便听云黛唤了一声“渡厄”,随后那把鬼剑就凭空出现了,云黛只轻一抬脚,渡厄剑就极为谄媚地迎向了云黛的脚底,将她整个人给托了起来。
这一幕愣是将司棠都给看呆了。
察觉到身旁的安静,云黛转过头来,一脸理所当然地问道:“司前辈,有什么问题吗?”
司棠:“”
如今的云黛的确是使用不出灵气的,她自也没办法做到御剑飞行,但她飞不了不代表渡厄飞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