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樵夫拍了拍胸脯道:“这条溪叫做苦溪,因为这水啊,喝起来有淡淡的苦味,据说存在几百年了,老人们都这么叫,时间长了这名字也就定下来了。要问起这源头,恐怕除了我,也就没几个人知道了。我家中老父亲原是这一带的随军向导,当年前朝皇帝御驾亲征,在此地与北方蛮子决一死战,那就是家父领的路,别看咱清章地处平原,可多林木,小些的山丘也是有几座的。”
宋通达看这樵夫的意思,似是要翻出族谱来念给他听了,不耐烦的制止道:“我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旁的我不想听。”
那樵夫见金主要生气,怕生意跑了,忙抽了自己嘴巴几下,道:“是是是,大人,您看,这条溪是由西向东流,这最西头便是黄沙河,苦溪就是黄沙河的一条分支。”
宋通达眉头一挑:“哦?黄沙河?”
樵夫点点头道:“正是。”
章节目录 第十四章 乱之始
于德海听黑子如此不敬,佯怒道:“你这小混蛋,想找死吗?”
黑子自知失言,吐吐舌头没做声。
于德海看黑子识趣,没多说些什么,毕竟年事已高,想他于德海从小到大,一路走来不知听了多少污言秽语,早就不上心了。
于德海对黑子道:“小混蛋,你可会爬树?”
黑子忽见于德海这么问,不知会不会爬树又有什么关系,但还是点点头道:“会的。”
于德海道:“那便好,这棵大树不高不矮,正合适,你就爬上去吧,今夜咱们就在此休息。”
黑子这才明白于德海的意思,他向远方一望,隐约可以看见一座小山,想来二人已经绕过魏安村村旁的小山,走到了山的另一侧。只见山上山下,全是绿叶茂密的树林,从树叶稀疏的地方望去,近处的山布满了树林,现出了一片浓绿。远处的山也布满了树林,出现一片苍黑,好似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黑子心道:就听这老太监的吧,休息一夜到了白天再走也不迟。
想罢,黑子搓了搓手,猛地一跃,双手双腿紧紧夹住,好似一条八爪鱼缠在树根上,一寸一寸的向上爬了起来。
这树枝繁叶茂,高大无比,爬了片刻,也不能够到一个枝桠。
于德海在下面笑道:“小混蛋,你爬的太慢了,让咱家帮你一把吧。”
说着,他双足一点,竟然拔地而起,立时便超过了黑子,只见于德海一手拎着大刀,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黑子衣领,一条腿蹬在黑子身旁大树上,一个借力,身子再次拔高,带着黑子迅速向上而去。
黑子四肢悬空,无从着力,再向下一看,地面枯枝离自己越来越远,惊恐不已,大叫出声。
于德海又在树上借了几次力,终是到了一处粗壮的枝干上落了脚。刚一停下,立时将黑子往树枝上一扔,黑子屁股着地,甩了个七荤八素,随即给了黑子一个爆栗,道:“你这小混蛋,叫这么大声,不怕把狼招来么?”
黑子此时躺在树枝上,“哼哼”着不满道:“本来你就能带着我轻松的上来,还叫我去爬树,现在又来怪我,真是”话未说完,见于德海脸色不善,不敢多说,赶紧闭了嘴。
于德海并未理会黑子抱怨,只走向树干,自己嘀咕道:“也不知这树干受不受得住。”言罢两手一抬,内力喷薄灌向双手,双掌向着树干平推而出,只听“咔嚓”一声,那树干被于德海拍出了一道裂痕。
于德海双掌不停,一下接一下的拍打在树干上,不住的发出噼啪之声。
一连敲打二三十下,于德海终于收回双掌,气归丹田,双眼一闭,就这么站着调息起来。黑子躺在树枝上,听得声音,抬头去看,只见于德海对着树干猛拍,也不知他发了什么疯。
这时一见于德海停了下来,不再发疯,便调了个角度,目光穿过于德海的身子,看向树干,只见树干之上,于德海面前有一条裂缝,其他什么变化也没有,更是莫名其妙。
不多时,于德海双眼蓦地睁开,大声叫道:“开!”
“开”声一起,树干立时有了变化,只见树干上那道狰狞裂缝,向四周蔓延,不断开裂,“轰隆”一声,树干从裂缝始分崩离析开来,一阵风吹过,裂开的木块皆化为齑粉。
黑子见了目瞪口呆,顿时如石化雕塑一般,口中不住道:“好厉害,好厉害!”
于德海对黑子未加理会,双手在身前合拢,向前一伸,双手打开,向两边打出掌风,口中喝道:“散”。
又是一阵内息喷卷,将碎木屑统统吹开,木屑洋洋洒洒,却未有一块沾到于德海身上。后面的黑子可没这般身手,木屑袭来,弄的他灰头土脸,沾得浑身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