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二把秦昊东兄弟俩那份糖水拿出来,糖水用提篮装好,宋三娘还买了两个大包子给他们做午饭。
等卖了几份糖水,两兄弟也回来了。两人都一副洗漱过的模样,看起来干净利落多了。宋三娘把包子递给他们。
“给,先填饱肚子,等下好有力气去跑。”秦昊东接过包子道了谢和弟弟一起吃了起来。看着两人吃完,提上东西就往县衙办理契书的地方走。
宋三娘昨晚就问过了宋祖恩关于卖身契相关所有的事宜,办理的地方秦昊东兄弟两人也知道路。
一路上,三人都沉默不语,气氛有点尴尬。
县衙并不是很大,外面看就比普通的宅院大一点,进去有衙役上来询问,宋三娘报了目的后,他就领着三人进了一个房间。
里面有四张桌子,每张桌子都有人在那里办公,其中两张桌子前正有几人在排队等候着。
那个衙役把宋三娘三人带到一张没人排队的桌前,和那名坐着奋笔疾书的吏员说“来办理身契的。”
说完留宋三娘三人在此,他就出去了。
那个留着八字胡,略显消瘦的吏员问道“你们三人何人要办身契?”他眼光有点奇异。
因为以往来办理卖身契的都是人牙子带着父母长辈,或者丈夫这些家里说得上话的人来的,第一次看到有几个孩子来的。
宋三娘上前一步回道“回大人话,我是买家,他们兄弟俩无家可归,愿意自卖自身给我家作奴仆换顿饱饭,特此来立契。”
那吏员闻言内心惊诧,表面却不动声色,他看向秦昊东兄弟“她说的可属实?你们两个是自愿自卖自身的?”
“大人,我们是自愿的,我们父母双亡,财产也被继母所有,现被净身出户,已然要吃不上饭了。为求一口饱饭,我和弟弟只能自卖自身了。”
听了秦昊东的话,那吏员忽然有了些印象,他之前来告官的时候,本来子告母是为不孝,是要被杖责的,由于是继母,而且还把他妹妹卖了,县令念在他为了妹妹的仁爱之情,免了他的罚,没想到两人竟被赶出了家门。
吏员叹了一口气,然后问明姓名身价等等开始起草文书,不一会写完拿起官府印章盖好,然后给宋三娘三人。
“你们三人可识字?是签名还是按手印?”
“我不识得字,我按手印。”宋三娘先回道。
“我和弟弟也按手印。”虽然秦昊东会写字,但是宋三娘都是按手印,他和弟弟也要按手印。
只见契书上面写着:
“陈武二十年,兄秦昊东,弟秦昊南,因欠少食用,自愿出卖与宋吉祥名下为仆,得财礼银二十两正。为其跑腿卖力,送卖吃食,钱财不得自留。以上如有违失,以凭责治无辞。”
双方确认无误就在文书上按了手印,文书一式三份,买卖双方和官府各有一份。
对了,办契书按身契价钱收了百分之五的税,一两银。对的!一两,把昨天干的全花出去了。
宋三娘心疼得直抽抽,一两可以给家里每人买一身好衣裳,余下的买鞋子,再买大米吃个来月。
不能再想了,想想以后他们是要给自己挣回去的,她勉强压下心痛的感觉。
秦昊东两人亲眼看到宋三娘掏出一两银的肉痛表情,他们有点忐忑,秦昊东自己算了一下,假如自己每天能把糖水全部卖完,也才十五文钱,自己和弟弟吃喝住都要花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钱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