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交错似乎是这座山自己出的巨响和抖震食人魔那足可把十头牛打得稀烂的一记锤击只打中了地面。桑德斯和食人魔的接触快得让士兵们看不清生了什么。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后食人魔轰的一声仰面倒下桑德斯向后高高飞起凌空一个漂亮地后空翻稳稳当当地落回阵前一挥手中的长剑口中吟颂咒文长剑缓缓出一阵蓝白色的荧光威武得像是从史诗神话里跳出来的武士。上百士兵从惊恐中苏醒过来齐声出一阵兴奋的叫喊震耳欲聋。
阿萨没有叫只有他看得清楚食人魔是自己倒下的。
两人交错的一瞬间桑德斯以惊人的敏捷动作避开了那一下锤击跳上食人魔的肩膀提剑向头盔中间眼睛的缝隙插去。而同时食人魔就自己顺势仰面倒下另一手的小锤挥了上去。桑德斯左手钢盾挡住了锤击借力向后飞出但是剑尖却一直只差上少许才刺进食人魔双眼。
‘当啷’一声响桑德斯丢下了左手的小钢盾。精钢打造厚达一寸的盾已经完全变形即便是专为了抗拒锤斧类重武器而设计的弧型盾面在那种力量和那种武器之下也毫无作用。
借着月光阿萨看见桑德斯的刚才持盾的左手几个手指已经完全变形了实在看不出那曾经还是手指。
桑德斯把剑插进地面右手握住已扭曲的手指一只一只地扳回原形手里出恢复魔法的光芒。手指间传出噼啪声豆大的冷汗在额角浸出他的表情没丝毫波动如炬的目光一直冷冷盯着前方爬起来的食人魔。
看着桑德斯冷静得像雕塑的面容一股炙热的斗志从身体里的某个地方迅蔓延开阿萨握紧了手上的刀。他突然不想逃了。
桑德斯除下身上钢甲。防具没有任何意义了只有敏捷和度才是唯一取胜的办法。双手握紧已经贯注上了精神之刃的长剑只要找准机会不必挑铠甲的薄弱地方他也有能将其贯穿的自信回头喊道:“给我祝福。”两个夹在人群中的牧师开始吟唱咒文一阵蒙蒙地白光在他们和桑德斯身上共鸣着浮现。
两个半兽人突然跳上旁边狼人的肩膀对着目标明确的两个牧师扣动了手上的十字弩。
一个牧师的头颅立刻像鸡蛋一样爆开血和着脑浆飞溅四周。他身后的士兵哼都没哼一声就仰天栽倒血泉水般从胸口上那个拳头大的洞往外直冒。
另一个牧师旁边有一个经验丰富的战士适时的举起手中的木盾为牧师挡了一下结果碎掉的手和木盾碎片一起随着那个布满尖刺的铁球嵌进了牧师的脸。战士出一声哀号用奇怪的姿势挽着牧师一起倒下。
桑德斯陡然力冲向食人魔他知道必须在尽快的情况下把这个最有杀伤力的庞然大物干掉至少得在两个半兽人重新装好那两架机弩之前。
斗篷下的身影说了几句除了两个半兽人以外的全部兽人立刻冲向人群。其中的一只狼人则迎向了正冲向食人魔的桑德斯。
足足几十米的距离在蜥蜴人惊人的爆力之下好象只是触手可及。几乎士兵们刚刚开始觉兽人们的动作三只蜥蜴人就已经冲到了他们面前。
最前面的士兵在蜥蜴人的长刀下像稻草一样脆弱只一刀就倒下了四五个。蜥蜴人匍匐的攻击姿势正砍在腹部上一人长的刀身一挥就有几个人的血和内脏一起涌了出来。接着跟上的狼人每一次攻击至少让两个士兵飞起被巨大的流星锤砸得血肉横飞。
阿萨独自接下了一只蜥蜴人的攻击。他迎着刀锋冲上去这样长的武器杀伤范围太大躲不如进攻。蜥蜴人的力量比人类只是略胜而已。
武器一长重量就重挥动轨迹就会很明显。阿萨第一刀就架在对方难以力的刀柄附近火花四溅。第二刀拼着两败俱伤的危险逼得蜥蜴人自己回刀抵挡等到第四刀的时候蜥蜴人就不得不丢下大刀抽出腰间的小斧头招架同时向后急跳开。
阿萨回刀一横斗志勃豪气顿生大喊:“跟两个人过来。能赢的。”
回应他的只是争先恐后的惨叫声。
………【第七章 追忆杀戮时光(2)】………
当桑德斯看见那只迎面而来的狼人丢下了手里的武器的时候就知道这已经不再是一场战斗而将成为单方面的杀戮了。所以他竭尽所能的大声命令:“全体撤退能够逃的尽量逃回去把这里的情况报告”接下来的话他已经忙得没有空暇说出来了。狼人丢下武器的原因很简单那种东西原本就只是对付铠甲和盾牌的现在这个对手已经自己放弃了防御没有任何武器比自己的爪子更灵活更能够纠缠住对手让其穷于应付的了。
食人魔避免了桑德斯的拦截顺利地冲进了人群开始了一场挥洒血肉的狂欢盛宴。
两把硕大的狼牙锤并没有任何的花巧变动甚至没有固定的目标只求能够挨上尽量多的人体。任何的防具都和纸糊的玩具没有区别不能对这两把恐怖武器的威力有丝毫防碍。在这个血肉和内脏四处飞溅的中心地带竟然几乎没有一声惨呼。一旦接触到那挥舞着的狼牙锤上一瞬间还是活生生的人立刻就成为了一团武器护甲骨骼肌肉混合成一坨的死物
食人魔疯狂地挥动武器前进向人多的地方冲击践踏再冲向另一个人多的方向如同一台由地狱恶魔开动着的杀戮机器不断地把能够所有能够接触到的血肉之躯碾得稀烂粉碎。
桑德斯的命令已经无关紧要。当食人魔冲入人群的时候士兵心里就只有歇斯底里的恐怖。士兵们向山路口狂涌而去绝大多数都被食人魔在中间拦截屠杀变做一团模糊的血肉狼人和蜥蜴人则以高的敏捷狙杀能够逃过去的。而守在路口的两个兽人则拿出了两只较小的弩箭对着偶尔能够冲近路口的人射箭无虚全都从脑门上直透而过。有的士兵在极端的恐惧中从悬崖上跳下拉出一条很长的惨叫后嘎然而止。
还在山头上的人则连惨叫也不出。
当人面临死亡的恐惧而逃跑却又知道最终仍然还是化成一滩血肉恐惧和绝望会将所有的力气和神志都蚕食得涓滴不剩仅余的是一种哭喊般的哀号。那是种没听过的人永远无法靠臆想感受的声音。
哀号声蔓延的海洋骨骼碎裂肌体变形的奇怪声音武器撕破空气和肉的音调互相交错起伏合成一曲人一但听过就永生不忘的协奏曲。一个刚才明明就还和自己一样的同类突然就能够看得见白生生的骨头翻出内脏还在搏动却已经被拉出体外了血和肉廉价得比垃圾还垃圾。阿萨突然明白了‘地狱’这个词的准确涵义。
半截士兵的尸体飞过来落在正杀得难解难分的阿萨和蜥蜴人旁边。尸体腹部以下被巨力拉成了两截内脏撒着一路延伸到远在十多米的下半身处。
阿萨记得这个士兵在征兵检查的时候和自己动过手那原本很有力的曾经和自己纠缠在一起的臂膀像烂泥一样被压扁和手中的铁盾一起镶嵌进胸口中。
混合了悲伤的恐惧蜂拥而来立刻掩盖了他的所有斗志。不要命的几刀攻击终于把蜥蜴人在迫得向后跳出阿萨抓住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转身飞奔进营地。
桑德斯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和阿萨采取了同一动作。几剑急攻后额头上一块头皮随着狼人后退而被抓了下来。他所站的位置更接近前方的路口食人魔和蜥蜴人都在他身后所以他奔向只剩下两只兽人和那个披着斗篷的身影占据着的路口。
背后一阵巨大的风声一只狼牙锤从他头顶掠过带着可把他变成一滩烂泥的威势飞向山下。
桑德斯回头瞥了一眼唯一的一个还幸存的士兵搂住了食人魔的头使他扔出的锤略高了些。
“队长跑”士兵用尽仅存的力气狂喊。沾满了血的脸有些狰狞那是张被无数伤痕扭曲了的脸一半的脸曾经被锤类武器打碎后凹进去了。这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兵大概他倒地装死趁不注意才搂住了食人魔的头。
就在这一瞥中他也看见了那只狼人拣起了地上的一把斧头抛来。斧头在空中急旋转着拉成一条直线追向他的后背。
他已经不能左右躲闪。现在已是在全力的奔跑一旦左右移动就只能是就地翻滚而后面的狼人立刻就会追上来把他重新缠住。
传来一声食人魔的咆哮然后是半声惨叫和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好象是把很多枯枝放进湿的毛巾用力扭动密密麻麻的断裂声和液体渗出的声音混合起来。
桑德斯没有再向后看的空暇他把所有的力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