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在……钟秀的眼神凝住了。
容晴面色雪白,在离钟秀三步之外的木榻上打坐。
独孤至此时也被痛醒过来。睁开眼睛,就见钟秀走到容晴近前低低唤了声先生。他咳嗽了几声,并非是他想不合时宜地打扰,而是实在没能忍耐住。
容晴并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对外界做出任何反应……就好像,是在沉睡……更像是,尸体!
怎么会这样?!
这是独孤至和钟秀两人现在共同的念头。
独孤至在钟秀的帮忙下,坐回轮椅上后,试图冷静地分析。“我们原本,是在镜台,现在又到了这完全陌生的地方。”他看向钟秀,“我昏过去之后,又发生了何事?”
“先生她,给我讲了个故事,然后我们就来到此处了。”
“是突然出现在此?”独孤至细细询问。
“也不是,好像还去了别处。可是,更像是我的错觉。”钟秀蹙眉。
独孤至却是放下心来,缓缓吐出了一口气。“那就没有错了。”钟秀所言的别处,应当就是白石观内部。只是极快地传送,让她无法仔细观察,仅以为是错觉。“我们所在的地方,应当是余先生认为安全的地方。我们逃出来了。”逃离了,那个死气丛生,满是高阶修士压迫的地方。
只是这类似安慰的话语,也仅仅是安慰了彼此短暂的几息时间罢了。
独孤至的依仗——容晴,现在还是这般与外界全无交流的状态。没有人能够完全放下心来。
“应当是在那里有了什么变故。”独孤至猜测。他细细观察着容晴,才发现了些许不同。“为何,她只着中衣?而且给某的感觉,也很不一样。”
同样是素白为底,有符绣游弋其上。一件是外披,一件却是中衣。“倒是这位更像是某认识的余先生啊。”
容晴选择外披为法衣分身宿体,本就是看中外披上的符绣自带的杀伐锋锐之意。即使还是她没有变,但行走间,仍是隐隐锐意欲要勃发。
“可能是外衣在交战中损毁了吧。”钟秀想要解释,可是发现这说不通。主要是,在她的经历中,她上一刻还在镜台当中身不由己,下一刻却莫名掉落在此处,对着似乎盘坐了很久的余先生一脸懵逼。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太像是这个原因。”独孤至摇摇头。
“那现在我们应当如何做?”钟秀失落地问道,“独孤大夫给个主意吧。”
“唔……”
还没等独孤至思考完毕,耳边却传来清晰的敲门声。
敲门声?
来人扣了三响后便停住,“我为相救余容师叔而来,请钟夫人代师叔……允我入内。”
这声音极为好听,如泉清冽。
钟秀怔住,来人居然准确地知道房内还有她的存在。“阁下是何人?”
“流光剑宗,除渊。”
一世容晴